李大钊办丧事那会儿,他对外说是李家宗族里的小辈,跟着一起护灵。这些年他在陈公博、戴笠、周佛海、毛森他们中间来回打交道,后来得了个“潜伏敌营15年的红色窃听器”的名号。
他救过杨靖宇的弟弟出狱,还靠聪明办法救下过战友。刘少奇夸他一个人能顶三个师用,陈毅老总也说过,他至少给咱们党帮了一个师的忙。这人在敌人窝里潜伏了整整十五年,官越当越大,大到自己心里都发怵,怕最后没法全身而退,就找上级汇报,结果上级只说了句:“别怕,接着往上爬。”
有这么个人叫李时雨,他当年潜入军统内部,一步步升到了军统少将的位置,而戴笠到死都没发现他的真实身份,后来他活到91岁才离世。
李时雨1908年生在黑龙江,他本来叫李亭芳,后来因为特别喜欢《水浒传》,尤其佩服书里“及时雨”宋江,就把名字改成了李时雨。
他原想着哪天能像宋江那样,干劫富济贫的事儿,对兄弟大方,跟弟兄们痛痛快快喝酒吃肉,谁知道最后竟摸进了最危险的敌人老巢,成了埋在敌人核心的一把锋利刀子。
1924年春天,他到了齐齐哈尔,先是进了省立一中的补习班,后来正式考进省立一中。在这期间,他慢慢认识了林枫、张敬载这些人,也为往后的革命道路埋下了伏笔。
1927年春节刚过,他去了北京,先考进北京弘达学院,后来又考上北大法学院。和其他同学不一样,上大学头两年,他心思全在读书上,外头的事一概不关心,整天就闷头学习,学生活动不参与,政治组织也不加入。那时候,同学们都管李时雨叫书呆子。
九一八事变之后,他整个人的想法都变了。看着国家一点点被外敌侵占,中华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,他觉得每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该站出来。后来经夏尚志介绍,他先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,同一年就正式转成了共产党员。
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参与抗日救亡活动了。1931年12月时,他以北平学生的身份南下示威,还跟着参加了北平学生的卧轨抗争,那会儿他可是北平学生大示威的总领头人。
他现在早就不是从前别人喊"书呆子"的那个小伙子了。
1932年,党组织安排他去哈尔滨搞抗日活动。有天夜里特别黑,他带着队伍偷偷摸进兴隆镇火车站,打伤了几十个日本兵,之后顺顺当当地撤了出来,一点没受伤。没过多久,他又回到了北大法学院,还是那个满脑子装着爱国心的学生。
大概1933年那会儿,党组织给他安排任务,赶上李大钊同志出殡,他就自称是李家的后辈,跟着一块儿护灵去了。
1934年,青年学生李时雨从学校毕业了。党组织看他过去的经历、性格特点还有平时展现出的能力都挺合适,就安排他潜入东北军工作。
张学孟和李时雨是老同学,那会儿他在张学良公馆当警卫室主任。经他推荐,李时雨顺利进了西安剿总第四处,当上了中卫办事员。
从这时候起,李时雨的潜伏生涯正式拉开帷幕——他从军中尉办事员干起,一步步往上走,最后成了军统少将,就此迈入"平步青云"的新阶段。
1936年2月,由周总理直接领导的刘宇新到了西安,和李时雨接上了头。
西安事变那会儿,刘宇新直接去了李时雨家,俩人凑一块儿琢磨接下来该咋办。别看他俩那会儿想了好多挺有盼头的主意,可自打张学良被蒋介石扣下,这些计划全没影儿了。
张学良被扣后,东北军内部有点乱套,高层对以后的路怎么走意见不一致,闹起了矛盾。到了1937年,还出了枪杀王以哲的事儿,东北军只能宣布整编调整。这时候李时雨觉得在东北军里接着干不合适了,就想回北平。
半路上刚到天津那会儿,七七事变爆发了,日本军队打下了天津,还把天津到北平的路给封了,李时雨只能留在这儿了。
好在通过老朋友引荐,李时雨成功和党内秘密组织负责人何松亭取得了联系,之后依旧由北方局领导,继续留在天津做地下工作。
1937年8月,李时雨碰到了一个人。那时候日本人在天津弄了个治安维持会,吴光弼就在里面做事。
吴光弼和李时雨是老熟人了,以前在西安剿总一块儿待过。现在两人一见面,都挺激动。吴光弼想拉李时雨一把,李时雨赶紧跟党组织汇报。党组织一合计,觉得这是打进敌人内部的好机会。后来通过吴光弼介绍,李时雨就当上了天津高等法院的检察官。
救杨靖宇弟弟、机智救战友、送情报这些事,都是从这时候开始的。
李时雨刚当上天津高等法院检察官没几天,就拿到了日军特务机关发的通行证,有了这个证他能在京津两地自由跑,专门给咱们党传重要情报和信件。
那时候有俩特别难的任务,其中一个就是去运电台的机器和马达。
党组织把电台的机械和马达装到两个箱子里,随后送到了李时雨那儿。
李时雨收了两个箱子,大大方方拎到自己办公室。没几天,何松亭又给李时雨添了个箱子。
这事儿涉及机密,何松亭那边又找不着汽车,根本没法把箱子运出去。李时雨听说这情况后,知道事情急得很,一刻都等不了,也不管自己可能暴露的风险,直接坐三轮车去接箱子了。
为了赶在时间点前把任务搞定,李时雨大半夜搭着三轮车,把箱子拉到了“法国桥”边上。谁知道刚到那儿,就被日本兵拦住了,说啥也不让三轮车过那座桥。
李时雨故意绷着脸装出严肃样儿,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把日本特务机关发的通行证露出来,另一只手轻松拎起装着马打的箱子,没费啥劲儿就过了检查。
他先后把三个箱子逐个运到了指定地点。
还有个关键任务,就是救在天津监狱被抓的党员冯冀。何松亭跟李时雨说这事的时候,说得模模糊糊,他掌握的情况就一条——对方是共产党员,除此之外,啥都不清楚。
李时雨跑到负责审理冯冀案子的康书记官那儿,瞅准康书记官不在的空子,手底下麻利地把冯冀的所有案卷全塞进自己的公文包,回了家就把这些案卷一股脑儿烧了。
康书记发现卷宗不见了,急得不行。这事儿来得太突然,实在没招儿了,只能跑去找李时雨帮忙。李时雨装得挺认真地说:“这事儿好办,你跟上头说冯冀的卷宗是让日军轰炸那会儿给烧没了就行。”
康书记照着李时雨说的那些,原原本本向上级报告了,上级最后也没追究他的责任,李时雨也因为这事有了见冯冀的机会。
确定周围没人偷听后,李时雨凑到冯骥耳边小声说:“你那份卷宗我已经烧了,眼下就登记簿上还记着你有共产党的嫌疑。”
上法庭的时候你能翻案,就跟法官说自己是和人打架被冤枉关进去的,还平白无故被扣了个共匪的帽子。
另外,李时雨还四处活动,对外说冯冀是自己亲戚,给审理冯冀案子的审判长送了礼,还在大饭店请其他相关人员吃了饭。
开庭审的时候,冯骥果真被无罪释放了。
1939年8月,汪精卫和日本方面串通,密谋搞汪伪政权,还计划在上海开国民党第六次代表大会。为了办成这事,汪精卫专门派人到各地去拉拢参会的代表。
负责这事的朱晶华看中了个人才,这人就是李时雨。她没多犹豫,直接让李时雨扮成国民党的北方代表,去参加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。
李时雨先跟上级汇报了情况,领导觉得这正是获取汪伪情报的好机会,结果李时雨还真借着这机会,弄到了不少伪满的情报。
1940年那会儿,李时雨作为刚上任的常委之一,因为工作干得特别好,就和另外11个人一起去了上海,还被汪精卫亲自见了一面。
1940年3月,李时雨的人生要迎来关键变化了。汪伪政治委员会开第一次会议时,通过了立法委员的名单,李时雨的名字也在里面。
咱们党内的情况一层一层往上汇报,最后华北社会局那边定了下来,同意让李时雨打进汪伪政府里去。
到了1940年4月,李时雨来到这里。他早先和陈公博有过多次往来,已经得了对方的信任和看重。
李时雨靠着自己的身份灵活地和各种敌人打交道,他爱人那会儿也去了南京,专门负责情报传递的事儿,把李时雨弄到的情报送到天津交给何松亭。
1944年汪精卫去世后,陈公博当上了行政院院长,周佛海成了副院长。那会儿人员调整挺多,李时雨本来也在要调出上海的名单里,结果周佛海特意点名让他留下没走。
那会儿周佛海已经有了和军统、国民党合作的意向。后来他当上上海警察局局长时,李时雨在局里担任司法处长;等周佛海出任行动总队总指挥,李时雨就成了总队军法处副处长。
抗战快结束那会儿,李时雨正负责侦察敌人情报。当时国民党刚接手上海,还领了一批新武器。多亏他马上把这情况报告给咱们党,咱们党才顺利打垮了带着新武器的刘铁诚拼团,还消灭了熊剑东兵团。
李时雨还从伪军那里弄来了十多把左轮手枪,还有好几百发子弹,这些武器弹药都转给了党员,最后通过小船运出了上海。
没过多久,有个人找到李时雨,这人是范纪曼。范纪曼说自己的两个同志李一鸣和杨树田被敌人逮住了,想把这两位同志救出来。李时雨觉得现在正乱着,正好能趁机浑水摸鱼,用点巧办法把同志救出来。
让范纪曼换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将军装,到了监狱里,神气活现地说:“这位是新来的范高参,她是来接李一鸣和杨树田同志的。”
典狱长说李一鸣早被日本人要走了,眼下就剩杨树田还在。本来营救行动都快收场了,偏巧又出了状况——典狱长让范纪曼在提人收条上签字。这时候李时雨没多犹豫,直接在收条上落了自己的名字。
1945年8月前后,李时雨靠着军统特务余祥琴的关系打进了军统内部,之后就和余祥琴一起参与抓捕、审问汉奸的活儿,后来还当上了二战第二组的组长。
那时候国民党急得不行,赶紧调兵遣将,在美国飞机的帮衬下抢着占大城市。这时候李时雨把自己能接触到的各种机密,像国民党国防部怎么调兵、蒋介石给那些军事长官下了啥命令这类消息,全都传给了延安,让咱们党能第一时间摸清国民党的动向。
后来李时雨在军统里职位越升越高,最后当上了军统少将。他还专门问过党组织,问自己是不是还接着干。党组织那边给的答复是,官当得越大,越容易接触到机密情报,还说“别担心,尽管往上走”。
但那些露出的苗头,那些向着共产党靠拢的行为,到底还是被查出来了。1946年,军统特务起了疑心,要抓李时雨。党组织本来打算让他赶紧离开上海,去东北找陶铸接上关系,可这时候已经晚了,李时雨早被刘方雄的人抓起来了。
李时雨被提审的时候,不管是受审还是遭刑讯,他都死不松口自己的共产党身份,最后被判处了七年六个月的有期徒刑。
那会儿解放军一路推进得厉害,国民党这边败势已经很明显了,再加上国统区通货膨胀闹得凶,财政上压力大得顶不住,国民党只能放了一批战犯。到了1949年2月,李时雨就被放出来了。
李时雨被放出来后,依旧靠着以前结识的关系宣传党的政策。毛森特别警觉,好几次派人暗中跟着他。党组织知道李时雨的处境后,这才把他从上海接走。
他在敌人窝里潜伏了整整十五年,既是咱们党安在敌人内部的"红色窃听器",也是扎进敌人要害的一把利刃。李时雨到了晚年,曾写过这么一首诗:"在敌营里拼杀十五载,看不见的刀光剑影里较量。等革命成功回到组织那天,穿上军装乐开了花。"
《敌营十五年》是本讲地下工作者在敌人内部潜伏整整十五年的纪实类作品。书里详细说了主角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,怎么灵活应对各种状况,把组织交代的任务一个个都办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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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时雨:扎根十五载 风浪里总出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