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6年夏天,京城那会儿正热乎着呢。咱们今天要聊的故事,得从一个叫陈红的姐们儿说起。她在京城开了家夜总会,红屋豪斯,响当当的名字,那可是个厉害角色,三十出头,比咱们代哥小三岁。
那时候,陈红跟她闺蜜李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。李琴有个大哥,吉林那边的,姓熊,大号熊宝财,挖矿起家,手头宽裕得很。李琴一牵线,陈红就跟这位熊大哥搭上线了。没多久,熊宝财跑到北京来,还特意去陈红的夜总会捧了场。
那晚,几个人喝得那叫一个痛快。陈红瞅着熊宝财,心里头直嘀咕,这大哥挺靠谱。熊宝财呢,也看出点门道来,他乐呵呵地对陈红说:“妹子,看你这夜总会开得风生水起,也是个有能耐的人。要是乐意,去东北投资咋样?我那边搞矿产,正打算开个新矿呢。咱俩联手,咋样?”
陈红一听这话,眼睛立马亮了。她这人,就爱琢磨怎么赚钱,别的爱好没有。心里一盘算,觉得这事儿靠谱。那时候,东北挖矿,基本没有赔本的,就是赚多赚少的事儿。
陈红心动得不行,立马跟着熊宝财去了吉林。熊宝财那矿场,宝阳矿业,在当地可是响当当的。虽然后来没了,但那时候可是风光得很。
一到矿场,陈红就傻眼了,规模真不小,看着就让人踏实。俩人一合计,陈红当场拍板,投了360万,这可是她的头一遭投资。
熊宝财拍着胸脯保证:“妹子,你放心,咱这矿,稳赚不赔,效益杠杠的。我保证,最多五个月,你就能回本!”以后你要是觉得这行当不行,想撤资走人,随时跟我说一声,钱立马还你。要是觉得跟着我能赚钱,那咱们就继续搭伙干。”
陈红一听这话,再加上有李琴在中间牵线,心里头那叫一个踏实,二话不说就掏了腰包。头一个月,嘿,还真赚了,分了七八万呢。第二个月更猛,直接十万到手。俩月功夫,小二十万就进了口袋。可谁能料到,从那以后,钱毛都没见到一根,这都半年了。
陈红心里那个急啊,三月份投的钱,眼瞅着快八月份了,一点动静没有。她眉头紧锁,心里嘀咕:我这三百多万扔进去,就换回来这么点?这不是逗我玩儿嘛!当初说得好好的,咋就不算数了呢?那矿到底赚不赚钱,我到现在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越想越气,陈红一跺脚,直接给熊宝财打了电话,压根儿没找李琴。电话一接通,她就喊:“财哥,我是陈红!”
“哦,陈红啊?”熊宝财那头应了一声。
“对对,是我。”陈红赶紧答话。
“红妹,咋的了?最近不是风生水起的吗,咋想起给哥打电话了?”熊宝财笑呵呵地问。
“财哥,我心里头憋屈,有事儿得问问你。”陈红声音里都带着急。
“说吧,老妹,有啥不能说的。”熊宝财挺爽快。
“哥,我那会儿投的矿,头俩月分了不到二十万,这都半年了,再没见过钱影子!”陈红声音都大了。
“这事儿啊。我跟你说,我正琢磨着开个新矿呢。老矿是赚钱,但跟你没啥直接关联了。新矿得置办设备,今年行情又不好。这样,你再等等,等来年形势好了,哥多分你点。”熊宝财解释。
“财哥,你不能就这么让我等到明年啊。”陈红不乐意了。
“你不懂!这事儿得慢慢来。”熊宝财回了一句。熊宝财有点不耐烦地说:“我投了三百多万,才挣了二十万,这能甘心吗?你得给我分点!”陈红紧跟着问。
熊宝财叹了口气:“妹子,做生意嘛,有赔有赚。咱这矿,长远看肯定不亏,但赚多赚少得看运气。现在行情不好,大家伙儿都得扛着,我总不能自己贴钱给你吧?”
陈红委屈上了:“哥,你当初说的好好的,保证能赚钱,还说三到五个月我就能回本。”
熊宝财摇摇头:“妹子,生意场上哪有稳赚不赔的。我只能说不会亏,但赚多少真没法保证。好的时候三到五个月回本没问题,可谁也不能保证天天都是好日子啊。”
陈红一听火了:“哥,你这么说,那我不玩了。你把本钱还我!”
熊宝财苦笑:“妹子,哪有这规矩?想干就干,不想干就撤,还要退钱?那我以后也这么干,赚了钱就继续,不赚就撤,谁同意啊?”
陈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哥,你当初答应我的,要不答应,我哪会投啊。”
熊宝财语气硬了起来:“妹子,你要还想干,咱就继续。不想干,那就算了。但钱,肯定是没有。”
陈红急了:“哥,你要这样,我可去找你了!”
熊宝财不耐烦了:“你找谁都没用,钱我是不会给的。我这边还一堆事儿呢,先挂了。”说完,“嘟”一声,电话断了。
陈红拿着电话,气得直哆嗦:“哥,哥……”那边已经没声了。陈红心里窝火,自己三百多万扔进去,半年了,才捞回来二十万,这叫什么事儿啊!不行,她得去找熊宝财要个说法,虽然她现在也没辙,但咽不下这口气。陈红琢磨了一会儿,觉得还是得找李琴出面,毕竟熊宝财这人,是她给介绍的。
她拿起手机,拨通了李琴的号,“喂,李琴,我是陈红。”
“红姐,啥事呀?”李琴那边问。
“你现在在哪呢?”陈红直接问道。
“长春呢。”李琴回答。
“你跟熊宝财到底啥交情啊?”陈红追问。
“咋了,红姐?”李琴反问。
“你说这人!我当初是通过你才认识他的,我投资的事你也知道。投了三百多万,半年了才给我分了不到二十万。我找他要钱,本金都不给退。你得帮我找找他。”陈红着急地说。
“红姐,这个忙我真帮不上。”李琴犹豫了一下。
“咋就帮不上呢?我是通过你才认识他的呀!”陈红有点急。
“红姐,我之前跟他扯一块儿,就是为了那点儿钱,钱到手了,我俩就不联系了。”李琴小声说。
“李琴,你咋这样呢?你之前不是说他是你大哥吗?”陈红眉头一皱,满脸疑惑。
李琴叹了口气,无奈地说:“那时候合作嘛,他就是我大哥。现在情况变了,他媳妇都知道了,差点儿没打死我。”
“这也太不是人了!那你也得帮我找到他。”陈红语气急切。
“行,那你能过来不?”李琴问。
“能,我这就去订票,直接飞吉林。”陈红说着就开始翻手机。
“好嘞,红姐。到时候我去接你,他那矿场我熟,我带你去。”李琴拍胸脯保证。
“好。”陈红答应。
“对了,红姐,你们签合同了吧?把合同带上,咱们去找他说道说道。”李琴提醒。
“没问题。”陈红回答。
“那你快点儿啊。”李琴催促。“好嘞,我这就去买票,马上就走。”
陈红这回是真的没辙了,心里直嘀咕,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得炸毛。自己硬生生砸了360万进去,结果跟人家当初说的那是一点都不沾边儿。要是早知道是这德行,打死她也不会掺和进来,对吧?带着一肚子怨气,陈红麻溜儿地买了机票,直飞长春。飞机也挺给力,不到仨钟头就到了。
到了长春,李琴开着她那辆老红色的马自达6来接她。这车搁九六年那会儿,那可是风光得很。李琴这人,只要能捞到钱,跟谁合作都行,她才不在乎对方是谁呢,有钱赚才是王道。她就是这么个实在人。
接上陈红,俩人就在朝阳找了个日料店,那地方环境还不错,离香格里拉也挺近的。坐定之后,陈红瞅着李琴,一脸苦相地说:“小琴啊,你说这人怎么能这么办事呢?我投了360万,这都半年了,才分了不到20万的利润。我找他要钱,他倒好,直接让我爱找谁找谁去,钱是一分都不给了。”说着,陈红眼里都快冒火了。
“姐,您先别上火。咱今儿晚上先住一晚,明儿一早我就开车带您过去。那宝阳矿场,我熟得很,没多远儿。”李琴赶紧劝着。
“行吧。”陈红叹了口气,答应了。
俩人没在香格里拉住,太贵了。李琴心里明镜似的,自己挣钱不容易,哪儿能跟陈红比啊,人家有自己的夜总会,自己可是啥都没有。于是俩人就找了个小宾馆,凑合一宿。
第二天一早,俩人随便吃了点早饭,就往吉林市奔,直奔宝阳矿业。一到那儿,嘿,这矿业规模还真不小。门口的保安瞅见俩人,过来问:“你俩找谁啊?”
“我们找熊宝财。”
“财哥在里面呢,你俩进去吧。”
俩人直接往里走,就看见熊宝财在屋里啃西瓜呢。那家伙,脑袋大得跟个球似的,体重少说也得二百六七十斤。李琴一进门就嚷嚷:“财哥!”
熊宝财抬头一看,乐呵呵地说:“哟,李琴啊,咋有空来了?想哥啦?”
“财哥,不是我想你,是我这姐们儿红姐找你。”李琴边说边让出身后的陈红。
熊宝财瞅瞅陈红,纳闷地问:“你俩咋一块来了?”
陈红叹了口气:“财哥,电话里说不清楚,这事儿得当面谈。”
熊宝财摆摆手:“老妹啊,电话里我都说透了,你来不来都一样,钱我不能给。咱合作得讲规矩,不能说走就走。”
陈红急了:“财哥,我大老远跑来,您就把本钱还我呗。我也不容易。”
熊宝财往椅背上一靠,慢悠悠地说:“老妹,这不是容不容易的事儿。你要愿意接着干,咱就继续合作,等来年情况好转了,多分你点。”
陈红眼眶红了:“财哥,我又不是小孩,我在北京开夜总会这么多年,您别哄我。我投了360万,才分了不到20万。那20万我不要了,您把340万给我行不?我当时投资时,手里都没啥钱了。开夜总会,天天陪人喝酒,挣钱难啊。”
熊宝财瞅了她一眼:“老妹,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300万我不是拿不出来,但事儿不能这么办。”
陈红委屈极了:“财哥,您当时答应我,三五个月就能回本,啥时候不想干了随时撤。虽说没写合同里,可这是咱口头说的呀,您现在咋能反悔呢?”
熊宝财一脸无奈:“老妹啊,你要这么说,那你把证据、把合同拿出来啊。”“熊大哥,合同上没写的,我可不认账啊。再说了,就算写进去,我实话告诉你,我高兴了就理你一下,这三百万对我来说,真不算啥。不高兴了,你随便去哪儿告,我不怕!”熊宝财一脸蛮横地说。
陈红一听这话,气得直哆嗦,心里明白这是碰上耍无赖的主儿了。跟这种人讲道理,纯属浪费时间。她心里盘算着,这可咋办?能找谁来帮忙呢?
陈红一狠心,说道:“熊大哥,你要这么说,那我今儿个就不走了。”
“不走了?”熊宝财愣了一下。
“对,我不走了。我就赖这儿了,你有家有室的,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。”陈红眼神坚定,一副豁出去的样子。
“你这是想耍泼妇那套啊?”熊宝财皱了皱眉,一脸嫌弃。
“泼妇不泼妇的,我不管了。我挣钱不容易,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,我什么时候走,不给钱我就一直跟着你。”陈红梗着脖子说。
“行,既然你这么说了,我要是不表示表示,还真对不住你。钱,我给你。”熊宝财皮笑肉不笑地说。
“熊大哥,我求求你了,把钱给我吧,我真的太难了。”陈红眼含泪水,哀求道。
“行,我给你,你别啰嗦了。你俩坐会儿,那边有西瓜,吃两块,我打个电话。”熊宝财说着,拿起电话,“大眼,上来一趟,对,带几个人上来。”
“熊大哥,咋了?”电话那头传来声音。
“没事,快点上来。”熊宝财说完,挂了电话。
陈红一听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她可不是傻子,立马警觉起来,问道:“熊大哥,这是啥意思啊?”
熊宝财靠在椅子上,装模作样地说:“没啥意思,你别想多了。我叫他们上来,是给你凑钱呢,你别乱想。”
没消停两分钟,门“哐当”一声被撞开,走进来个一米八几的大块头,一身的肌肉疙瘩跟石头似的硬。听说他以前是在长春体工队混的,拳击、散打样样精通。他身后还跟着仨小弟,四个人往门口一站,跟堵墙似的,那大块头开口就问:“大哥,啥情况啊?”
陈红一看这阵仗,整个人都懵了,眼睛瞪得圆圆的,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们。李琴也是一脸呆样,愣在原地动都不会动了。
熊宝财这时候慢悠悠地站了起来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说:“妹子啊,你看,哥也不想为难你。你要愿意继续跟哥一块儿干,咱就继续搭档。等明年形势好点了,哥肯定多分你点红。但你要是不乐意,现在走人也行。出了这扇门,哥绝对不找你麻烦,不过以后咱俩也别来往了,钱嘛,一分都没有。”
陈红一听这话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脸上又是焦急又是委屈,说:“财哥,你咋能这样呢?我一个弱女子,你就算道上混得再厉害,也不能对我动手吧?”说着,她还朝大块头那边看了一眼,那眼神里带着点倔强,又说了一遍:“你还能打我不成?”
大块头一听这话,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,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周围空气都凝固了。
李琴一看这形势,赶紧往前凑了凑,脸上堆满了笑,说:“财哥,你看我都来了,你能不能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就被熊宝财给打断了:“你来干啥?你是谁啊?”
李琴心里一紧,还是不死心地解释:“不是,财哥,你看前几天……”
熊宝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一脸嫌弃地说:“前几天咋了?我都玩腻你了,你还想咋?差点没让我媳妇把你打死,你还敢啰嗦,赶紧滚!”
李琴一听这话,眼泪立马就在眼眶里打转了,声音也带上了哭腔:“财哥,你咋能这样呢?一点情义都不讲!”
熊宝财冷笑一声,满脸嘲讽地说:“我跟你讲啥情义?咱俩有啥情义好讲的?”咱俩之间还谈啥情义啊?你那十五万,我早给你搞定了。再说了,每次出去撮一顿,你非得挑那高档西餐,一顿饭好几大千,两三千地花,你真当我钱多人傻啊?照你这样挥霍,早晚得流落街头,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!”
陈红一听,整个人都懵了,心里头那个气呀,急呀,可也没辙,只能挤出一句:
“哎,财哥,我这真不能走啊,你要不给钱……”
大眼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陈红,突然伸出手指,恶声恶气地问:
“我就问你,走还是不走?麻溜的!”
陈红站在原地,腿肚子直打颤,嘴上还不服气:
“我是女的,你真敢动手打我?”
大眼可不吃这一套,猛地一伸手,拽住陈红的头发,右手一挥,“啪”地一下,结结实实地扇在陈红脸上。这一巴掌下去,陈红整个人都懵了,眼前直冒金星。
“噗通”一声,陈红一屁股坐在地上,晕头转向的,连站起来的劲儿都没了。李琴在旁边吓得脸色跟白纸似的,浑身哆嗦,带着哭腔说:
“小哥,我这身子骨弱,财哥都把我折腾得不行了,走路都打晃,你可别动我啊。”
大眼瞪了她一眼,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。熊宝财倒好,跟没事儿人似的,一声不吭。
大眼揪着陈红的头发,跟拖个破布袋子似的,一直拖到门口。
李琴一看这架势,吓得赶紧上前,声音里都带着哭音:
“小哥,别这样,我们走,我们这就走。”
大眼这才放手,“砰”地一声,门重重关上,好像把她们俩关到了另一个世界。
李琴赶紧扶起陈红,一脸心疼地问:
“红姐,你没事吧?”
陈红捂着脑袋,脸色白得吓人,有气无力地说:
“李琴,给我找点水喝,我脑袋晕得厉害,跟浆糊似的。”
李琴慌忙从自己包里翻出一瓶水,递给陈红。陈红喝了两口,才稍微缓过神来。稍微定了定神,陈红心里头那个火啊,越烧越旺,自个儿嘀咕着:
“这事儿,绝不能就这么算了。他动手打了我,我那三百多万可不能白白打了水漂。”
陈红心里明镜似的,也就自个儿手里头有那么点儿人脉,换个人,这钱早就石沉大海了。别说三百万,就是三千万,也只能干瞪眼,一点儿辙都没有。报警?哼,那更是白搭。
她瞅了瞅旁边的李琴,实在忍不住,开口问道:
“你在长春咋就一点人脉没有呢?”
李琴这人吧,跟那些大哥们混一块儿时,大家都挺给她面子,可一分开,谁也不把她当回事儿。
李琴心里也没底,但还是硬着头皮,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。
先给张哥打了个过去,电话一接通,她就赶紧开口:
“喂,张哥,是我,李琴。”
“咋又给我打电话?你个浪蹄子,我听说前几天你跟我小舅子搞到一起了?你到底啥人啊?想让我俩一起玩儿你?”张哥在电话那头气呼呼地骂道。
李琴一听,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解释:
“不是,那不是你小舅子给的钱多吗,一晚上给我八千,我就去了。”
“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,我找谁也不会找你,滚吧!”张哥说完,“啪”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。
李琴又试着给王哥、李哥打电话,结果都是一样,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。
陈红在一旁看着,心里明白李琴是指望不上了。她开始琢磨,要不要找代哥呢?其实她挺想找的,但又一想,代哥刚回北京,现在日子过得挺滋润,手下的小弟和生意都挺顺当。再说了,她也不确定代哥在东北好不好使。
琢磨来琢磨去,最后陈红还是决定给宋建友打个电话。友哥在四九城那可是老资格了,五十多岁的人了,混江湖那是一把好手,就算代哥不在四九城,友哥在那儿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,跟杜崽都能齐名。
陈红拨通电话,语气里带着点儿期盼:
“喂,友哥,是我,陈红。”
“老妹儿啊,给我打电话,是不是有啥难处啊?”宋建友在电话那头问道。
“哥,我在东北呢,遇到点儿事儿……”“陈红啊,你这边有没有啥铁哥们儿啥的?”宋建友直接问道。
“你咋跑东北去了呢?你那夜总会开得好好的,咋就跑到东北去了?”宋建友满脸疑惑地问。
“哥,我是到东北来要账的,结果账没要到,还被人家给打了一顿。”陈红委屈巴巴地说着,眼眶都红了。
“啥?被打了?”宋建友声音一下提高了好几度。
“在吉林市有个开矿的,叫熊宝财,开了家宝阳矿业。哥,你听说过这个人没?”陈红接着说道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“熊宝财?这名字我还真没听说过。你找我是啥意思呢?”宋建友挠了挠头问。
“哥,你要是有啥铁哥们儿,能不能帮我把这钱要回来?”陈红带着点哭腔,可怜巴巴地望着宋建友。
“东北这边我还真没啥铁哥们儿。这样,老妹,我给你打电话问问,你等我消息哈。”宋建友拍了拍胸脯说道。
“那行,友哥,这事儿可就全拜托你了。”陈红感激涕零地说。
“没事没事,好嘞。”宋建友说完,就挂了电话。
宋建友还真把这事儿放在了心上,立马给东北的几个哥们儿打电话。他在牡丹江、绥化、哈尔滨都有几个认识的人。
可这一问,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熊宝财。毕竟他们都不在一个城市,而且宋建友这几个哥们儿能量也不够大。大家都实话实说,一点不含糊。
宋建友又把电话打了回来:
“喂,老妹。”
“友哥,你看我这事儿……”陈红焦急地问道,声音都颤抖了。
“老妹,我给你问了啊,我这几个哥们儿在东北的不多,而且都不认识这个叫熊宝财的。你这事儿啊,你也别找别人了,找谁都不一定能办成。这事儿还得你友哥我给你想办法,不过我确实不认识这人。我看看在京城,谁和东北那边有关系,有哥们儿,我给你打听打听。还有啊,我得说你两句,在北京好好的夜总会你不干,跑东北投啥资啊?你了解东北人吗?他们一个个都愣头愣脑的,多强硬啊!你一个外地小姑娘,从北京到吉林一千多公里,不欺负你欺负谁啊?”宋建友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。
“哥呀,您就别说我啦。”陈红神色懊恼,眉头紧紧皱着,满脸都是焦急和无奈。我现在心里跟火烧似的,急得要命,说真的。我这次算是彻底明白了,绝对是最后一次。以后啊,那些我不认识的人,我打死也不会再跟他们有啥瓜葛了。”
“行吧。”被称作哥的那个人轻轻点了点头,脸上带着点思考的表情,“这边的事儿,我来给你想想辙,不过你别太急了,得给我点时间。”
“好嘞,哥,我明白。”回应的声音带着点感激,说话的人眼睛里也透出点安心来。
这时候,一旁的李琴听见了,脸上写满了疑惑,赶紧插话道:“哎,红姐,您说这事儿,怎么就这么难办呢?”
“我再打个电话碰碰运气。”陈红皱着眉,眼睛里有点焦急,“要是这回还不行,我哥也帮不上忙,那我只能回北京了。”
李琴一听这话,眼睛立马亮了,赶忙说道:“红姐,您要是回北京,我跟您一块儿回去。”
“你跟我回去?”陈红瞪大了眼睛,一脸的不敢相信,“你跟我回去干啥呀?”
“姐,我听您给那个叫友哥的打电话。”李琴脸上带着点向往,语气里充满期待,“感觉他在北京肯定是个能人,是不是特别有钱啊?您给我介绍介绍呗。”
“不是,李琴。”陈红一脸无奈,眼睛里满是嫌弃,“我就打个电话,你咋就看上人家了?连面都没见过呢,你也太……”陈红说到这儿,不知道该咋说了,“你能不能有点志气,别这么掉链子行不?”
“不是,我是觉得他人脉广,有本事嘛!”李琴撅着嘴,小声地辩解。
“行了,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。”陈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,又拿起电话,“我再打个电话。”说着,她拨通了号码,“喂,代哥,是我,陈红。”
“老妹,咋的啦?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挺温和的声音。
“哥,您忙不?”陈红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“不忙,你说吧,啥事儿?”代哥的声音听起来挺爽快的。
“哥,……”“我现在吉林这儿呢。”陈红叹了口气,声音里头透着点没办法的味儿。
“你咋跑吉林去了?”代哥一听,有点愣了,“我还打算今晚带着兄弟们去你那乐呵乐呵呢。”
“哥,我这摊上事儿了。”陈红的声音里头焦急得很。
“啥事儿啊?”代哥一听,也紧张起来。
“我在这投了个矿业,三百多万呢!”陈红越说越气,“今天我过去要钱,钱没拿到,还被他们给揍了一顿!”
“揍你了?”代哥一听,声音立马高了八度,“这也太不像话了,钱不给也就罢了,还动手打人?”
“我这孤家寡人的,在这儿势单力薄,根本斗不过他们。”陈红眼眶都红了,“我身边这姐们儿,也是爱莫能助。代哥,你看看你这边有没有啥朋友啥的,能不能给我搭把手?”
代哥在电话那头琢磨了一会儿,说道:“老妹,这样吧,吉林那边我倒是有个哥们,不过咱俩认识时间不长。我先给你问问,你等我信儿。”
“好嘞,代哥,我就等您信了。”陈红的声音里头带着点盼头。
说实话,要不是陈红,换个人,代哥才不会轻易开口求人呢。毕竟他和贤哥也就认识一个多月,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麻烦人家。
代哥琢磨了一会儿,心一横,决定还是给贤哥打个电话。他拨通了号码,说道:“喂,小贤,我是加代。”
“代哥,您好您好!”电话那头贤哥的声音透着股子热情,“最近咋样啊?”
“挺好的,贤弟。”代哥笑了笑,“我这儿有点小事儿,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搭把手。”
“代哥,您有啥事儿就说。”贤哥的声音那叫一个豪爽,“咱俩还用客气啥呀。”
“是这么回事儿。”代哥清了清嗓子,“我有个妹妹在你们吉林市,跟个矿场合伙做生意。结果对方不但不给她钱,还把她给打了。”
“打了?那孙子叫啥名儿?”贤哥的声音里头透着股子火气。
“叫熊宝财。”代哥回答道。
“熊宝财?哼!”“哎,贤哥,我还真没见过这人呢。”贤哥摸了摸下巴,想了想接着说,“代哥,您就放一百个心吧,只要是吉林省的地界儿,啥事儿对我来说那都是小菜一碟。”
“你让你妹子去长春南关区那金海滩,随便问个人都知道。”贤哥又补了一句。
“好嘞,贤弟,那就全拜托你了。”代哥一脸感激。
“嗨,代哥,这有啥。”贤哥咧嘴一笑,“你最近忙不忙啊?”
“不忙不忙。”代哥连忙回答。
“那这样,代哥,您可得赏脸来长春一趟。”贤哥热情洋溢地说,“我得好好招待招待您!”
代哥心里一盘算,觉得去一趟也挺好。一来贤哥都邀请了,不去显得自己多不懂事儿啊。去的时候带点东西,也显得自己对贤哥尊重。二来妹子在吉林市那边出了事儿,自己亲自过去,才显得当大哥的有担当。这么一想,代哥就说道:“行,那我就去一趟。”
“代哥,您打算啥时候来呀?”贤哥问道。
“我下午就动身,一会儿就去订机票。”代哥回答。
“好嘞,哥。”贤哥赶紧应承,“您到了给我个信儿,我去机场接您去。”
“成,那咱们晚点见。”代哥说道。
“晚点见,哥。”贤哥回应道。
挂了电话,代哥立刻给马三拨了过去,“喂,三儿,你小子在哪儿晃悠呢?”
“哥,我正瞎溜达呢。”马三的声音透着股悠闲,“咋啦?”
“赶紧给我回来。”代哥的语气严肃起来,“咱们得去趟长春,有点事儿得办。”
“丁建带不带啊?”马三问。
“把丁建、王瑞都叫上,咱们四个一块儿去。”代哥说道。
“行嘞,哥,我知道了。”马三答应道。
没一会儿,马三、丁建、王瑞就跑到机场订机票去了,订的是三点多的航班。
另一边,贤哥头一回邀请代哥来长春,心里明镜似的,知道代哥在北京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,四九城里谁不知道他啊。
贤哥琢磨着,既然北京的代哥肯赏脸来,那我得让他瞧瞧我在长春的本事,看看我的兄弟们够不够意思。贤哥火急火燎地拿起电话,“喂,大猛啊!”
“哎,哥,啥事这么急?”大猛在那头应着。
“你现在在哪呢?”贤哥问。
“我在五马路晃悠呢。”大猛说。
“听着啊,你赶紧给我奔金海滩来。”贤哥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,“把店里的服务员、保安啥的,全给我召集起来,把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,一点灰尘都不能有。还有,告诉老七、二林他们,把西装给我穿上,整得利利索索的。”
“不是,哥,这是要来啥大人物啊?”大猛纳闷地问。
“别瞎琢磨了。”贤哥说,“是北京的代哥要来了。”
“就是那个您老挂在嘴边的代哥?”大猛惊讶得差点没跳起来。
“没错,就是他。”贤哥肯定地说,“代哥他们今晚就到,咱店得弄得漂漂亮亮的,红毯都给我铺上。还有,你给那些兄弟朋友都打个电话,咱今晚得把场面撑起来。”
“明白了,哥。”大猛恍然大悟,“就得要这股子派头。”
“对,就得要这派头。”贤哥强调,“今晚店里必须给我爆棚。”
“行嘞,哥,您就放心吧。”大猛拍着胸脯保证。
代哥那边呢,又特意给陈红打了个电话,交代说:“你到长春南关区找小贤,记住了,得叫贤哥,人家比你大,得尊重人家。”
陈红连连点头,把话记在了心上。她转头问旁边的李琴:“长春有个叫小贤的,这人咋样?”
“那可是响当当的社会大哥啊!”李琴眼睛瞪得圆圆的,一脸惊叹,“长春的头一号人物呢。红姐,谁给您牵的这线啊?”
“我北京的代哥呗。”陈红说。
“您代哥太有本事了。”李琴满脸羡慕,“连长春的一把手都能搭上。红姐,等代哥来了,您也给我介绍介绍呗。”
“你想啥呢?”陈红白了李琴一眼,一脸嫌弃,“人家代哥是正儿八经的人,能看上你?你也不瞧瞧自己啥样,我都不知道咋说你好了。”“哎哟,红姐,您这话可真让我心里不是滋味儿。”李琴瘪着嘴,一脸委屈。
“我还能咋说呢?”陈红叹了口气,无奈地晃了晃脑袋,“你自己瞅瞅,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?代哥,那可是咱们够不着的边儿,你咋能往那儿想呢?”
“代哥不行,贤哥也行啊!”李琴眼睛一亮,满脸憧憬,“贤哥那可是咱们大伙儿心里的男神,能跟他待一晚上,这辈子都值了。就算传出去,我也能跟别人炫耀,我跟贤哥有过交集,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事儿!”
“你可别扯这些了,我正烦着呢。”陈红皱起眉头,满脸焦急,“李琴啊,你得认清自己几斤几两。要是让代哥、贤哥知道我身边有你这样的,你说我这脸往哪儿搁?”
“不是,我咋就给你丢脸了?代哥那么有钱……”李琴噘着嘴,一脸的不乐意。
“得了得了,这事儿咱就到这儿吧。”陈红摆了摆手,不想再纠缠下去。
李琴看陈红这态度,也不好再多说啥,只好闭了嘴。
两个人开着车,嗖的一下就往长春奔。车一到地方,就看见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,穿着笔挺的西装,站在门口跟指挥交通似的。
“那边垃圾给我清了,摆那儿多碍眼。贤哥和代哥一会儿就来了,像什么话!”他眼睛跟刀子似的,四周扫了一圈,扯着嗓子喊。
“还有那个花篮,土都撒一地了,赶紧拾掇拾掇!”他又皱着眉头,冲旁边的人直嚷嚷。
正喊着呢,一抬头,看见辆马自达六停门口了。
“这是谁的车?破马自达六也敢停这儿?当这是停车场啊?”他嘴里嘀咕着,迈步就过去了。
刚走到车跟前,车门一开,李琴下来了。那男子一看,心里直犯嘀咕:这是哪位啊?
“哥,你好。我们是代哥的妹妹,已经给贤哥打过电话了。”李琴笑着打招呼,一脸自信。
大猛瞅着她,说:“你是小红吧?我听说了。”
这时候,陈红也从车里下来了,客气地说:“哥,你好。我叫陈红。”
“你好你好,小红是吧?我是金海滩的大猛,在长春这一亩三分地,我还是有点分量的。”大猛拍着胸脯,一脸得意。
正说着呢,从里面走出个瘦高个儿。
“大猛,贤哥让你看着卫生,你怎么在这儿闲聊上了?”那男子皱着眉,有点不高兴。
“二哥,这是代哥的妹妹。”大猛赶紧解释。
二林子看了看陈红,说:“你是代哥的妹妹,陈红是吧?”
“哥,你好。”陈红笑着回应,伸手跟他握了握。
“贤哥在里面呢,你们进去吧。”二林子说。
李琴往里走的时候,顺便瞟了大猛一眼,这一眼看得大猛脸上跟火烧似的。
大猛心里那个气呀,斜着眼看二林子,心想:妈的,在外人面前你也不给我留点面子,故意拆我台。哎哟喂,哪天我真得给你饭菜里、酒里加点料,让你拉拉肚子,你这人也太不懂事了,把我气得够呛!
二林子呢,压根儿没瞅见大猛那脸色,自个儿忙活得热火朝天。
这时候,陈红和李琴走了进来,一看,贤哥正和海波、陈海他们围成一圈开会呢。
贤哥绷着脸说:“等代哥一来,大伙儿都给我收敛点儿,别大呼小叫的。平时啥样,心里都有杆秤。”
海波乐呵呵地接话:“贤哥,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。代哥一来,咱们肯定拿出最高规格招待,绝对给贤哥长脸。”
底下二老瘸他们也跟着应和:“贤哥,你放心。”
“陈海也是,贤哥,你放心。”大家你一嘴我一舌地说着。
这时,陈红和李琴走了过来。二林子赶紧给介绍:“这是代哥的妹子,陈红。”
贤哥笑眯眯地说:“你好啊,妹子。还没吃饭吧?咱们先找个地方垫垫肚子。”
陈红刚要开口,李琴在旁边抢着说:“贤哥,你好,我叫李琴,家是朝阳的。”
“你好。”贤哥回了句。
陈红这下有点儿懵,赶紧说:“贤哥,饭咱们就先不吃了,等等代哥,一起吃。”
“要是没吃就先吃点儿。”贤哥挺关心。
“不了,等代哥来了再说吧。”陈红挺坚决。
贤哥点了点头:“那也成。海波,你带两位妹子去我办公室坐会儿。”
然后又对陈红和李琴说:“妹子,代哥一会儿就到了。我们想以最好的样子迎接他,先把卫生搞搞,你们先去办公室歇会儿。”
陈红和李琴一听,心里明白他们对代哥多敬重,就跟着海波上去了。
海波是贤哥的得力助手,到了办公室,亲自给陈红和李琴倒上茶。
他笑着说:“等代哥来了,跟贤哥合计合计,看看你这事儿咋整。不过你放心,只要贤哥出手,你这事儿肯定没问题。”陈红一听,心里头踏实多了。
这时候,贤哥在外面开始张罗起来,大家伙儿都动起来了。贤哥摸起电话,拨了个号。
“喂,旭东啊,是我,贤哥。”贤哥慢悠悠地说。
“贤哥,你好啊!啥事儿?”旭东那头挺热情。
“旭东,哥这儿有个事儿得麻烦你。长春香格里拉,顶呱呱的酒店,你给哥安排俩房间。我有个铁哥们儿加代,在北京呢,一会儿就到长春。你派你手下的兄弟、保安啥的,还有服务员,一块儿去迎接一下。”贤哥说得挺细。
“行嘞,贤哥,没问题,你放心,我这就安排。”旭东答应得挺爽快。
“好嘞,旭东,那就这样。”贤哥挂了电话。
旭东挂了电话,扯开嗓子喊:“大红!大红!”
大红急匆匆地跑进来:“东哥。”
“赶紧的,安排俩房间,然后让服务员和保安把一楼大厅拾掇拾掇,铺上红毯。北京来个大哥,加代,贤哥的哥们儿,得用最高的待遇,最好的礼仪迎接。”旭东嘱咐道。
大红立马去通知保安队长孙建亮,整个酒店都忙活开了。
“代哥快到了,这场面得弄得漂漂亮亮的,大家都打起精神来。”孙建亮边指挥边说。
另一边,代哥带着马三、丁建、王瑞,坐着三点多的飞机,预计五点多到长春。
在长春,贤哥带着海波、二林子、陈海、小喜子、沙老七他们,开着好几辆车,早就候在机场了。
代哥他们一下飞机,贤哥远远就看到了,边招手边喊:“代哥!代哥!”后面的兄弟们也跟着喊。
代哥穿得那叫一个时尚,精神抖擞,帅气得很。贤哥虽然比不上代哥的时尚感,但那一身行头也不便宜,好几万呢。
俩人一见面,贤哥紧紧握住代哥的手,激动地说:“代哥,一个多月没见了,真想你啊。你一直忙,这回可得好好聚聚。”“哎呀,今天可算把你给等来了!”代哥笑着迎了上去。
贤哥也乐了:“代哥,咱俩都忙,各有各的营生。虽然不常碰头,但心里都有数,咱俩可是铁哥们儿,一辈子不变。”
“对,一辈子!”贤哥使劲点了点头。
代哥赶紧给介绍:“这是马三、丁建、王瑞。”
三个人连忙打招呼:“贤哥好,贤哥好。”然后跟贤哥一一握手。
贤哥也开始介绍自己这边的人:“这是陈海、海波、二林子、沙老七。”一个一个指过去。
介绍完,贤哥说:“走吧,老妹还在金海滩等着呢,咱们一块儿回去。”
这儿停了七八辆车呢。贤哥那辆四个七的虎头奔稳稳当当地停在最前头,后头跟着奥迪100、4500啥的,排成一小溜儿。
陈海心想,得给代哥贤哥面子,就说:“咱这样吧,兄弟们,咱去后面的车坐。让代哥贤哥坐头车,咱初次见面,正好到后面多聊聊。”说完,他们就往后头车那儿去了。
代哥贤哥一块儿上了那辆四个七的虎头奔。两人上车动作麻利,车门“哐”一关,车就嗖地往金海滩开了。
机场那边的人瞧见这阵仗,都愣了。有人认出贤哥,心里直嘀咕:贤哥这是接谁呢?这么大排场。
“是不是北京的林永金来了?”有人小声问。
“说不定是他大哥呢。”另一个人说。
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猜着。毕竟贤哥在当地可是响当当的人物,能让他这么隆重去接的,肯定不是一般人。
到了金海滩,四个七的虎头奔“啪”地停在了门口。代哥从左边下车,帅得很;贤哥从右边下来,也是精神抖擞。门口早就准备好了,二十个服务员站得笔直,一个个跟小松树似的。还有二十来个内保,眼睛亮堂堂的,跟灯泡似的。一见代哥下车,他们立马齐刷刷地举手鼓掌,嘴里喊着:“欢迎代哥,欢迎咱北京代哥!”
代哥往周围一瞅,心里头暗暗叫好,嘴角勾起一抹笑,心想:我这兄弟在长春真是混得风生水起啊,这场面真够气派的。
这时候,三楼的陈红和李琴也听到了楼下的动静,俩姑娘好奇地凑到窗户边往下看。陈红一眼瞅见了代哥,嘴巴张得老大,一脸惊讶地说:
“哎哟喂,还真是我代哥呢!瞧瞧人家,不管走到哪儿,这派头都不一样。难怪在北京混得那么好,到深圳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。”
贤哥满脸笑容,热乎乎地看着代哥,说:“代哥,咱俩挽着手进去吧。”
代哥微微点头,脸上带着和煦的笑,说:“行啊。”
于是,俩人自然而然地挽着手,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金海滩。
楼下的兄弟们一看这架势,纷纷议论开了。
“贤哥跟代哥这关系,铁得很呐,处得真好。”
“可不是嘛,看这情形,咱们以后跟着他们,指定错不了。”
代哥进了金海滩,四处打量着。他心里明白,孙世贤为了这个金海滩,当年可是下了大本钱,听说好几千万呢,有三千万不止。
代哥走南闯北,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都去过无数回,啥大场面没见过?但此刻,他还是真切地感觉到,这兄弟在长春那是真有料,实力杠杠的。
贤哥瞧见代哥的眼神,脸上掠过一丝谦虚,说:“代哥,跟你北京深圳的大生意比起来,我这就是小打小闹,不值一提。”
代哥转过头,眼神真诚地看着贤哥,说:“啥比不了啊?兄弟,你这做得已经相当可以了,别小看自己。”
俩人正聊得欢呢,突然,门口传来一阵汽车轰鸣声,一辆凯迪拉克“砰”地一声稳稳停在了那儿。车牌号是四个三,挺顺的。车门一开,下来个西装笔挺、大背头油光锃亮的哥们儿,笑得跟朵花似的。
小喜子一看这人,眉头就皱起来了,心里嘀咕:他咋来了呢?
只见那哥们儿三步并作两步,一脸笑意地凑上前:“贤哥,代哥,我可真是盼你们盼得花儿都谢了,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!到长春了,我得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啊。”
代哥一听,愣了愣,一脸迷茫:“您是?”
“哎呀,我是赵三啊,北京那会儿咱不是见过嘛,我还去过你家串门呢。”
代哥这才想起来,客气地笑了笑:“哦,三哥啊。”
贤哥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赵三:“三哥,你咋来了呢?”
“嗨,我这不是刚好路过嘛,想着来看看你们,没想到代哥也来了。贤哥,咱出去撮一顿,我请客!”
贤哥有点为难,想了想说道:“三哥,咱这还有事儿要谈呢。”
“那你们先谈,你们谈,我在这儿等着。”
说完,贤哥就领着代哥往三楼办公室走。丁建、马三、王瑞他们几个,紧跟在代哥身后,自家大哥威风凛凛,他们自然得跟着。
海波也赶紧跟上贤哥他们。
赵三也想跟上去,大猛一看,赶紧拦住:“三哥,你这是干啥呢?”
“我跟着上去呀。”
“你别上去了,人家谈事儿呢,咱都没上去,你就别凑热闹了。”
“那好吧,我在这儿坐会儿,等会儿还得吃饭呢。”
其他几个兄弟,像小喜他们,都装作没看见赵三,心里想着:三哥就这性格,别跟他计较,让他待着吧。于是,没人理他。
贤哥他们一行人上了楼,围坐一圈。海波赶紧上前,满脸堆笑地给大家倒茶。
贤哥稳稳当当地坐着,看向代哥:“代哥,咱这样……”“俩妹子都在这儿呢,咱先找个地儿吃个饭,边吃边唠。”代哥挺镇定,摆了摆手说。
“别急啊,代哥,吃饭的事儿不急。我从北京特意赶回来,就是为了咱妹子这事儿。咱先把事儿说了,吃饭的事儿等会儿再说。”贤哥回应道。
“代哥,你放心。到了长春,啥事儿都不是事儿。海波,饭店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吧?”贤哥转头问。
“都准备好了。”海波答道。
“那咱就走吧,代哥,吃饭去,边吃边聊。我打个电话,事儿就能给你解决了。”贤哥挺有信心。
代哥这人低调、稳重,从不大张旗鼓。贤哥也是,俩人认识才一个多月,还没摸透对方的底细。代哥心里琢磨,贤哥在长春到底是啥段位,有多大能耐,但看他说话那股子自信和冲劲儿,感觉挺有料。不过,代哥心里这么想,脸上可没露出来。
“我贤弟在长春,我看得出来,在整个吉林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,相当靠谱。行,咱就找地儿吃饭,边吃边唠。”代哥说道。
于是,一行人浩浩荡荡从楼上下来。赵三、小喜子、大猛、二林子,贤哥这边的人基本都到齐了。代哥那边,马三、丁建、王瑞,还有俩妹子陈红、李琴也都在。
大伙儿一块儿进了饭店,李琴一进门瞅见代哥,眼睛立马就瞪圆了。她心里头那个惊叹啊,代哥长得也太俊了,皮肤白得跟瓷娃娃似的,简直能跟那些大明星比肩。李琴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代哥,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。
代哥自然感觉到了李琴那火辣辣的眼神,一看她那副花痴样儿,心里头就门儿清了,觉得这姑娘也太不矜持了点儿,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嫌弃,干脆就没理她。
这时候,马三眼尖,瞧见了李琴这副模样,笑嘻嘻地就凑了过去:“老妹儿,我看着你咋这么眼熟呢,咱俩是不是在哪儿见过?”
李琴一听,连忙回应:“是吧,哥,我也这么觉得呢。”
“那你这样,咱俩挨一块儿坐,你坐我旁边。”
“好嘞哥,那我就坐你旁边。” 说着,两人就紧挨着坐下了。
大伙儿陆续落了座,酒菜也很快就点齐了。代哥站起身来,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,说道:
“贤弟们啊,我加代今儿个敬咱们长春所有的兄弟一杯。我加代有啥能耐啊,还得麻烦各位,我先干了。” 说完,“咕嘟”一声,一杯酒就下了肚。
代哥这话一出口,屋里头在座的长春兄弟们纷纷点头叫好。
“代哥真是讲究人,大哥范儿十足,在深圳那王者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。”
大伙儿纷纷举起酒杯,跟着代哥,“咕嘟”一声,全都干了。
接着,陈红也站了起来,一脸感激地给大伙儿依次敬了酒。毕竟是有求于人,礼数得周到。
大伙儿这一喝酒,气氛立马就热乎起来了。每个人都喝得兴高采烈,脸上都乐开了花。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这时候马三也喝得那叫一个痛快。
他正跟谁呢?哦,是大猛。他俩那是相当投缘。大猛瞅了瞅马三,笑眯眯地说道:“三哥,就这形势,你还……”
马三嘴角一咧,满不在乎地说:“玩儿呗。”
大猛一听,眼睛立马就亮了,兴奋地说道:“三哥,够意思!”“嘿,你也喜欢这个啊?咱俩真是想到一块去了!”马三眼里闪着光,好奇地问,“你是不是有啥路子?”
大猛一拍胸脯,得意地说:“金海滩那边,比她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,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马三一听,眼睛立马亮了,说:“那咋办呢?”
大猛赶紧接上:“晚上,晚上我给你打电话,咱一块儿去。”
马三爽快地点头:“行,我先把人带回去,晚上等你电话,咱一块儿出去乐呵乐呵。”
大猛连连点头:“三哥,你从北京大老远跑到长春来,我当然得好好招待你,我带着你去。”
马三笑着答应:“好嘞。”两人聊得热火朝天。
丁建和海波呢,俩人像老僧入定似的,在一旁默默地喝酒,心里都明白,挺对脾气的。
王瑞就像个小屁孩儿,自个儿在那儿闷头喝酒。
大家喝得差不多了,贤哥瞅瞅周围,然后温和地看着陈红说:“老妹,你把这事儿从头到尾跟我说说。”
陈红下意识地看了看代哥,有点拿不定主意。代哥瞧见了,跟她说:“说吧,跟贤哥讲讲。”
陈红这才开口:“贤哥,是这样的,我去吉林市找他投资,他当时答应我,三到五个月就能回本。这都半年了,总共才给了我不到二十万,然后就没动静了。我昨天去找他,他不仅不给钱,还动手打我。”
贤哥皱了皱眉,问:“打你了?这是不打算给钱的意思?”
陈红委屈地点点头:“嗯,不给,还让我爱咋咋地。”
贤哥一听就火了:“啥玩意儿?不给钱可不行。你把他电话给我,我跟他说道说道。”
陈红有点犹豫:“贤哥,这事儿……”
贤哥伸手就要:“给我吧,电话给我。”
拿起电话,贤哥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:“喂,你是熊宝财不?你是不是熊宝财?”“喂,哪位?”电话那头传来迷茫的问话。
贤哥扯着嗓子喊:“我是长春孙世贤!”
熊宝财在电话那头回应:“哦,贤哥啊,久仰大名!啥事儿?”
贤哥直截了当地说:“你是不是欠北京来的陈红姑娘三百多万,还动手打她了?”
熊宝财慌忙澄清:“不是欠,是她在我这儿投的钱,我们有合同呢。”
贤哥不耐烦地打断:“甭跟我扯那些,我不管合同不合同,钱得给我要回来。三百万不行了,现在要五百万,现金,送到长春金海滩!”
这话一出,代哥心里暗暗佩服,贤哥在长春真有两把刷子。陈红也是一脸崇拜,心想贤哥真爷们儿,一张口就是五百万。
熊宝财在电话里急得直跳脚:“贤哥,您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,真惹不起。可您这一开口就是五百万,这也太狠了点儿吧。再说,我跟陈红妹子那是白纸黑字的合同啊。”
贤哥语气一沉:“别扯皮,我要真为难你,就不打电话了。知道吉林市的曲刚和沙云涛沙老六不?”
熊宝财连忙点头:“知道知道。”
贤哥又问:“他俩都是我兄弟,我要是为难你,还用得着打电话?”
熊宝财哀求道:“贤哥,你看……”
贤哥打断他:“别啰嗦,五百万,赶紧送过来,这事就揭篇儿。”
熊宝财一脸为难:“贤哥,这真太多了,我拿不出来啊,您这不是难为我嘛。”
贤哥冷哼一声:“行,不为难你了。”说完,“啪”地挂了电话。代哥听到这儿,刚想插话:“贤弟,这事儿……”
贤哥瞅了代哥一眼,嘿嘿一笑,说:“代哥,咱别为这点小事扫兴,再喝几杯,喝完去我金海滩玩玩。”
贤哥又转头问海波:“海波,那女孩的事儿都安排好了没?”
海波赶紧答:“贤哥,都安排妥当了。”
代哥一听,连忙摆手:“贤弟,喝酒吃饭没问题,玩就算了,都11点多了,酒店找好了就早点休息吧。”
贤哥走过来,热络地说:“代哥,你从北京大老远跑到长春来找我,咱上去乐呵乐呵,唱唱歌啥的。”
代哥还是拒绝:“不了,回去睡吧。”
贤哥见状,也没强求,说:“长春的酒店比不上北京的,但香格里拉在咱这儿算顶尖的了。”
代哥点点头:“香格里拉挺好。”
贤哥看了一眼海波,吩咐道:“我就不去了,海波,你把代哥他们安全送到香格里拉,旭东那边还有事儿。”
代哥一听还有安排,心里直犯嘀咕,他压根不认识梁旭东啊。
下楼时,贤哥拍着代哥的肩膀,认真地说:“代哥,今晚喝了不少,回去早点休息,睡一觉啥都忘了。”
海波开着那辆四个七的虎头奔,稳稳地把代哥他们送到了香格里拉。路上,海波还给梁旭东打了个电话:“东哥,我快到了。”
梁旭东应了声:“海波,知道了。”
旭东那边安排了人迎接。代哥下车一看,这阵仗确实够气派。不过梁旭东没下来,因为贤哥没来。要是贤哥来了,肯定会介绍:“这是朝阳的大哥梁旭东,我铁哥们儿。”梁旭东要是来了,肯定会伸手要握手。但贤哥还没到呢,梁旭东要是先下楼,那不就乱了套嘛。
上楼时,马三瞅了小琴一眼,咧嘴一笑,说:“妹子,跟哥走呗。”
小琴甜甜地回应:“好嘞,哥,我跟你走。”
代哥瞅了马三一眼,问:“马三,你干啥呢?”
马三赶紧说:“哥,这是我小学同学,关系铁得很。”
代哥纳闷地问:“她不是长春人吗?”
马三答:“她以前在北京念过二年级,后来转学到长春了,关系一直没断。”
代哥一听,心里明白了,也没再多说啥,就嘱咐道:“马三啊,咱是来办正事的,你可注意点。”
马三连连点头:“行,哥,今晚你跟王瑞、丁建住一块,我有点私事。”
代哥无奈地说:“你悠着点哈。”
马三应着:“行,哥,我心里有数。”
他们上楼后,代哥他们进了屋。马三领着小琴进了另一间房,“砰”地一声把门关上。这俩人挺会找乐子,没过一会儿,屋里就闹开了。
丁建、代哥和王瑞那晚都喝高了,很快就睡着了。
另一边,贤哥他们却睡不着,都在那儿合计事儿呢。海波、二林子他们也都在,一个个眉头紧锁。
“贤哥,吃饭时我听你打电话,那边没给面子吗?咋回事?”
贤哥一生气,抄起电话:“喂,老六,我是你强哥。”
“贤哥,这么晚了,啥事啊?”
“你睡了?”
“没呢,刚洗完澡。”
“跟你说个事,吉林市有个叫熊宝财的,你认不认识?”
“熊宝财?我知道这人,咋了,贤哥。”
“你帮我教训教训他,行不?”
“贤哥,这人吧,我听说他跟许红简他们走得近,你看这事儿……”
“行,我知道了,要是用你,我给你打电话。”“好嘞。”
贤哥正要给曲刚打电话呢,结果电话自个儿响了。
以前吉林市分江南江北,江北那边是辛泉的地盘,江南呢,就是些老头老太太。再往上说,曲刚、许红简、杨明他们,虽然也混过社会,但跟辛泉那种纯社会人不一样。许红简、曲刚他们现在都做大生意了,只是还带点社会气儿。
这时,辛泉的电话直接打过来了,贤哥“啪”地一接:“喂,哪位?”
“我辛泉,你找宝财干啥呢?”
“谁?”
“熊宝财啊。”
“我找他了。”
“你咋还熊他呢?这两年他矿上也没挣啥钱,看着风光,其实在吉林市,哪个庙不拜能行啊?咱俩从小关系就好,看在我面子上,别找他了。”
“啥意思?他欠我北京妹妹的钱呢。”
“啥北京妹妹?你哪来的妹妹?熊宝财找我了,觉得昨天那事不好意思,想让我跟你说说,少赔点,行不?”
“赔多少?”
“给你200万。”
“200万?我妹妹投了360万呢,那160万咋整?”
“我哪知道?你们的事我也不清楚,就别计较那么多了,200万,行了吧?你也别找他了,我说话咋就不好使了呢?我还是不是辛泉了?”
“你这是啥意思?辛泉,你要跟我对着干?你要帮他?”
“小贤,我不是不给你面子,200万的面子我给你了,你咋非得要500万呢?再说,咱们吉林市的人,哪轮得到你长春人来欺负!”
“你说啥呢?再说一遍!”
“我告诉你小贤,你别太嚣张,你要觉得自己牛,吉林市的人和事就不用你管,你要觉得自己是大哥,那就来找我!”“辛泉,你听好了,明天晚上五点,就在宝阳矿业那矿场,你把吉林市能叫上的人都给我叫来,咱俩得好好较量较量。”
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“当然是真的,你别不敢来。你要是不来,以后就别说你混过。”
“行,那就明天五点。”
“对,五点,不见不散。”
贤哥这回是真生气了,“妈的,找人,海波,赶紧找人!”
一说找人,贤哥是真急了。什么外五线的,榆树的花脖子李强,德惠的徐明,还有张红岩,你看他们明天干一架得多热闹!
贤哥和辛泉打完电话,心里那个气啊。你跟我对着干是吧?行,贤哥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?不服咱就干!
拿起电话就开始找人,“大庆啊,你在宽城给我找50个人,明天到金海滩集合。”
“咋了,贤哥?”
“吉林市的辛泉跟我俩装大爷呢!”
“是吗?贤哥,你放心,宽城50个人还找不来吗?我明天准时到。”
“好嘞。”
接着又打给花脖子李强,“李强,你在哪儿呢?”
“我在夜宗会呢,大伟今晚请客,我正宰他呢,啥贵点啥,今晚已经花了一万多,这儿可好玩了。”
“李强,贤哥有点事,明天上吉林市找辛泉的麻烦,你早点过来。”
“行,贤哥,我知道了,我带家伙过去。”
“对,带家伙。”
然后又打给红岩,“红岩,干啥呢?”
“我刚弄完两板,挺爽的。”
“红岩啊,这玩意尽量少碰,你没事出去走走多好啊,老整这玩意干啥?”
“贤哥,你就别管我了,这是我的爱好。”
“行,红岩,明天跟我上吉林市找辛泉去。”
“啥意思?要打他?”
“对,打他,跟我俩装大爷呢!”“喂,需要多少人帮忙啊?”
“给北京的朋友撑场子,人当然是越多越好。”
“那我这边能凑个二十来号兄弟,明天我从桃源路直接带过去。”
“好嘞,那就这么定了。”
这些可都是外五线的高手,一个个都挺能打的。
贤哥这又给谁打电话呢?
哦,是给千人大伟,“大伟啊。”
“哎,贤哥。”
“明天你从夜宗会给我调五十个人,咱们去吉林市走一趟。”
“行,贤哥,我知道了。”
“不一定真打起来,但这场子咱得撑起来。”
“知道了,贤哥。”
接下来打给谁呢?
德惠的徐明,徐明二哥,“二哥,我是小贤。”
“贤弟,咋的了?”
“二哥,明天陪我去趟吉林市呗。”
“去吉林市干啥?”
“江北的辛泉跟咱俩装,准备收拾他一下。”
“那行啊,需要多少人?”
“你怎么也得给我凑个五十人吧。”
“没问题,几点呢?”
“定的下午五点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,五点我肯定到。”
好嘞,这些人加起来得有200人了,贤哥自己的兄弟也有七八十号,都在长春,随叫随到。还通知了陈海回四马路找人,大猛在五马路调人,二马路三马路,连二老瘸他们都喊上了,又能凑个七八十号。
再加上徐明的兄弟,千人大伟的人,大庆的,红岩那还有二十来个,加起来二百多号人了。
这还不够用吗?个个都是高手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另一边,辛泉也怂了,开始害怕了。
你看他给谁打电话了?
许红简,“简哥,睡着没?”
“这都几点了,咋的了?”
“遇到点麻烦,明天你得帮帮我。”
“啥麻烦啊?”
“我跟小贤杠上了。”
“啥?你跟小贤杠上了?”“这事儿不赖我,都是熊宝财闹的,宝财啊,熊宝财,你没听说过吗?”
“啥?熊宝财咋就把小贤给惹了?到底咋回事儿?”
“具体原因我就不告诉你了,你之前不也跟小贤有过节嘛。明天咱俩联手,等他一到吉林市,咱就给他来个突然袭击,直接摆平他。”
“哎,你单打独斗能打过小贤吗?”
“你把杨明也叫上,咱们三个一块儿上,小贤以为就我自己呢,他肯定带不了几个人来,咱们三个一围上去,直接开打。”
许红简一听,愣住了,“这能成吗?”
“咋不成?你放心,听我的准没错。”
“那行,你赶紧跟杨明联系一下,明天早点把人手都准备好。”
“好嘞,我知道了。”
他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,小贤要是带几十号人来,他们三个一联手,再找些帮手,凑个两百多号人,直接就把小贤给围了。
可小贤心里是咋想的呢?贤哥心想,加代这辈子能来长春几回?人家在北京多大的势力啊,你还没见过人家在深圳的威风呢。
我得让加代瞧瞧,我小贤在长春可不是吃素的!我有多大的实力,别说收拾你个辛泉了,就算随便找个小角色练练手,我也得叫上几百号兄弟助阵。
第二天早上,贤哥特地开车跑到香格里拉接上代哥。一到那儿,旭东也在呢,因为贤哥要来嘛。代哥一瞅旭东,嘿,小伙子真年轻,长得还帅气,真是年少有为啊。
贤哥给旭东介绍:“旭东,这是北京的加代,代哥。”
旭东赶紧上前握手,客气得很:“代哥,你好啊,第一次来长春吧?昨晚睡得咋样?”
“挺好的挺好的,麻烦长春的兄弟们了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。”
贤哥瞅瞅情况,说:“旭东,今儿个我就不陪你吃饭了,咱们还得去吉林市一趟。”
“行啊,贤哥。”
旭东亲自送他们到门口,看他们上了车才回去。
贤哥在车上也没多说啥:“代哥,咱直接回金海滩咋样?”
“行啊,贤哥。”
兄弟们都在金海滩等着呢,大庆、张红岩、花脖子李强、千人的大伟,领着一帮兄弟,门口停了四十多辆车,一百六七十号人。
徐明还没到,他们打算直接去吉林市。
兄弟们排好队,代哥和贤哥的车一停,代哥一下车,就能看出贤哥在长春那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。
贤哥给介绍:“这是北京的加代,代哥,都得叫哥。”
几个领头的,张红岩、大庆、千人大伟都上来了:“代哥,你好啊。”“代哥,欢迎来长春!”
代哥也客气:“麻烦各位兄弟了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,代哥,到长春了,特别是在贤哥这儿,就跟到家一样。”
后边的陈红都看愣了,心想我哥在北京牛,没想到到长春也这么有面子,这么多兄弟,贤哥这实力,太厉害了,还亲自给我办事,心里那叫一个暖和!
大家伙儿都差不多准备好了,前面的车全是骨干,都拿着家伙呢。
后边的兄弟拿着大砍刀啥的,贤哥一看,心里也有数了。我瞅了一眼代哥,明显感觉他被自己的能耐给震得不轻,他摆了摆手,喊道:“兄弟们,上车,咱们出发!”
代哥一喊,大庆在后头也跟着吆喝起来,招呼底下的兄弟们,大家伙儿嗖嗖地往车上爬。
这时候,赵三也来了,别管三哥打架行不行,给贤哥撑场面那是一点不含糊。他也跟着一起组织大家,喊着让大家赶紧上车。
一切准备就绪,四十多辆车轰轰地从金海滩门口出发,直奔吉林市。
在车上,贤哥给谁打了电话呢?打给了曲刚,还有沙老六那边也早准备好了。兄弟可能不多,但贤哥说话那就是管用。
电话一接通,代哥在边上听着呢,“喂,曲刚啊。”
“小贤,你到哪儿了?”
“我正往你那吉林市赶呢。”
“你来了?那你直接到我这儿酒店来吧,我安排大家吃饭。”
“行,知道了。”
贤哥这是要露一手给代哥看看,到吉林市也好使,吉林省都好使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吉林市,直奔曲刚的酒店。大家伙儿哐当一下全下了车,代哥一看,这全是道上的人,一个个都不是善茬。
一场大戏即将拉开帷幕,老铁们,你们说这究竟会是谁赢谁输呢?
贤哥和代哥带着两百多号兄弟来到吉林市,准备和辛泉干一架。他们先来到曲刚这儿。
曲刚一见面,贤哥就给他介绍了代哥,“这是北京的加代,”曲刚一听,赶紧伸手,“你好兄弟,欢迎来到吉林市,千万别客气,就当自己家一样。”
代哥也伸手回应,“兄弟,给你们添麻烦了,不好意思。”
“没事没事,兄弟,小贤啊,不是我吹我兄弟,在吉林省,那都是响当当的人物。”说着还竖了个大拇指。
贤哥在旁边打圆场,“别说别的了,咱进屋吧,是不是该吃饭了?”
“吃饭,一切都准备好了。”
大家伙儿呼呼啦啦地全进了屋,一楼瞬间就被挤满了。徐明、李强、大庆、张红岩他们全都在。马三、丁建他们,还有代哥,在楼上包间一聚,大家自我介绍一番,很快就熟了。特别是那个北京的加代,在北京、深圳都是响当当的人物。
陈红看在眼里,心里头那个暖啊,这么多人为了她的事儿聚在一起。她觉得,贤哥在东北,在吉林,也是一号人物,跟代哥不相上下。
大家边吃边聊,气氛热烈。贤哥拿起电话就打:“辛泉,我到吉林了,下午五点矿场见。”
“你在矿场?真来了?”
“当然,你不来我都看不起你。”
“你放心,我要不来,我就是你养的。”
“好嘞,晚上见。”
“晚上见。”
大家伙儿有说有笑,继续吃喝。曲刚还打趣说:“小贤,你找这么多人,这实力,打谁不行啊?你跟辛泉还用得着这么费劲?”
“今天非得打他不可,跟我俩装什么逼,就因为一个熊宝财,今天还就得把他给收拾了。”
时间过得快,转眼就四点多了。曲刚离那宝阳矿场也不远。贤哥一看时间差不多了,招呼大家上车。徐明的兄弟、贤哥的兄弟、张红岩的、大庆的、大伟的,一行人浩浩荡荡,五十多辆车排成一条长龙,直奔矿场。
没多久就到了,一看矿场空荡荡的,停业了。原来辛泉之前给熊宝财打了电话,告诉他事情闹大了,跟小贤杠上了。
熊宝财一听就急了:“你怎么还跟他杠上了?事儿不能闹太大,再说也不能上我矿场来打啊,我这生意还做不做?”
“你明天先别开了,这事儿你别管了,我来处理。”
“我不是说拿300万嘛,不是说拿300万把事儿摆平了吗?”
“你别管了,我自个儿来处理。”
熊宝财挂了电话,还真把矿场给关了。小贤到这儿溜达一圈,一个人影儿都没有,心想:辛泉这家伙不会放我鸽子吧?今天要是见不到辛泉,那我可就得说道说道了,绝不含糊!
说起来,辛泉到底来没来呢?来了!他正跟许红简、杨明他们一块儿呢。辛泉这人可不傻。
他瞅瞅四周,问红简:“简哥,咱们要不要过去?”
红简琢磨了一下,说:“咱也不清楚对面啥情况,来了多少人和车,不能硬闯。这样,派俩兄弟过去瞅瞅,探探底。”
红简一扭头,喊道:“大龙,大龙!”
大龙跑过来,“简哥,啥事?”
“你带俩兄弟,开辆车去矿场那边瞅瞅,看看对面来了多少人和车。”
大龙挠挠头,“简哥,咋又是我啊?”
“啥意思?你不去?”
“那……那也不能你去呀?”
“得了得了,我去就我去吧。”
大龙他们仨噌噌上了辆破桑塔纳,后面还坐着俩兄弟,轰隆隆就往矿场开。
这边贤哥带着大庆、张红岩、李强他们都快等急了。
“贤哥,人呢?不会不敢来吧?”
他们手里都拿着五连子”真理”,啪啪地试”真理”,站那儿跟黑社会似的,吓人得很。
贤哥这帮兄弟,就前面这些骨干,五连子加起来得有五十多把,全在这儿候着呢。
另一边,那辆桑塔纳慢悠悠地开过来了,速度五六十迈吧,车上还坐着俩人。
贤哥一回头就看见了,他们都是老江湖了,一眼就瞧出不对劲儿了。
贤哥嘀咕:“这不会是探子吧?来探底的?”
李强一看,啪叽一下拉”真理”栓,对着前面就喊:“妈的,搞啥呢?”张红岩也跟着啪叽一下。
后面的兄弟一看,“我擦,咋打起来了?”
拿着五连子的兄弟们全对着那辆车开火,大龙在车里都懵了,“我擦,快跑!快跑!”“快跑!”一声令下,油门一踩,车子嗖的一下就冲出去了。
路过那一场混战,五连子”真理”砰砰砰地响,数了数,至少二十来把。车侧面,风挡玻璃、后保险杠,全被打得稀巴烂,拖着在地上跑,车窗玻璃没一处好的。
贤哥摆了摆手,“别追了,别打了。”幸好没追,真要追,命都得搭进去。
大龙冲出来后,连家都没回,直接给许红简打了个电话,“简哥,我是大龙。”
“大龙,咋样?对面来了多少车,多少人?”
“哥,车多少我没数,人最少三四百。”
“三四百?咋来这么多人呢?”
“我哪知道。你知道我这车挨了多少五连子吗?”
“挨了多少?”
“至少四五十下,我差点没被打死,闭着眼睛开车,差点没撞死。”
“行了,我知道了,你回来吧。”
旁边的辛泉一听,问:“简哥,多少人?”
“三四百号人。辛泉,你惹谁了?为了帮熊宝财,人家三四百人,他能给你多少钱?你肯定不能白帮。我告诉你,这事干不了了,咱一共不到一百七十人,咋跟人家干?”
杨明也说:“辛泉,你看看你惹的事,三四百人,咱拿啥跟人家拼?”
辛泉一看这架势,“简哥,我没想到啊,我以为小贤就自己来,顶多找四五十人。咱一百七八十人,他犯不上啊,咋来这么多人呢?”
“辛泉,你动动脑子,小贤平常随随便便就能找四五十人。就算不在吉林市找,沙老六、曲刚他们能不帮忙吗?”
“行了,这事是你惹出来的,跟咱没关系。兄弟们撤了,我管不了,打不了。”
杨明也说:“那我不管了,我也撤了。”
辛泉一看这情形,也是没办法。“简哥,真不行啊,你这做法不地道。你俩一走,我更是孤家寡人了,我去哪儿找人帮忙啊?”
“我不管了,你这烂摊子我收拾不了。祸是你自己闯的,跟我没半毛钱关系。辛泉啊,别怨我,事情到了这地步,谁也没辙。动手你肯定动不了,自个儿想办法吧,我走了。”
杨明一看这架势,“那我也闪人了。”
他俩这一走,辛泉这边傻眼了,就剩七十多号人,怎么跟人家斗啊?
许红简和杨明没走多远,合计上了:“简哥,咱俩先给小贤打个电话,跟他说辛泉这边人不多了,让他直接带人过来包围了。”
“大明,这么做不太地道吧?”
“哥,这都啥年代了,还讲啥道义?再说,辛泉要是把咱俩供出来,说咱俩帮他,咱俩不就得罪小贤了吗?咱先下手为强,给小贤通个气,至少咱俩不落埋怨。轻重缓急,你心里还没数吗?”
“行,那我带兄弟们先撤。”
许红简一挥手,“撤,走了走了。”
另一边也跟着呼应,“走走走,撤了。”
两拨人一走,许红简立马给小贤打电话:“喂,小贤。”
“哪位?”
“我是你简哥。”
“啥事?”
“你是不是跟辛泉约架了?”
“你咋知道的?你要插手?”
“我哪敢啊?咱俩啥关系,我能帮他?我也是刚听说,我还没请你吃饭呢,小贤,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不至于,那你啥意思?”
“没啥意思,你放心,这事我肯定不掺和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随后,杨明也给小贤打了电话:“贤哥,我是杨明。”
“啥情况?”“我听说你跟辛泉不处了?他找上我了,让我帮他一把。我一听说是你的事儿,我能不犹豫嘛?但贤哥,你得理解我,咱俩都是吉林的老乡,我帮谁也不合适啊,你可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哦,知道了,没事。”贤哥根本没往心里去。
辛泉那边却越想越不对劲,这架还怎么打?正琢磨呢,贤哥的电话来了:“辛泉,你咋还不来呢?”
“啥意思啊?”辛泉问。
“啥啥意思,你咋不过来?不敢来了?我告诉你,15分钟内到矿场,啥事儿没有;要不来,我上江北找你,你家、你店,我全给你砸了。”贤哥直接放话了。
“贤哥,咱俩就别废话了。”辛泉说。
“就15分钟,不来你试试。”贤哥语气坚定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辛泉挂了电话,心想还能带兄弟过去吗?算了,自个儿开车直奔矿场。
贤哥和手下兄弟们都在那儿等着呢。代哥从车上下来,心里嘀咕:咋这么久还没到?
他一走近,兄弟们就喊:“代哥,代哥!”
贤哥也过来了:“代哥,等急了吧?”
“我不是急,就是看看咋回事。”代哥说。
“代哥,放心吧,他一会就到,刚打完电话。”贤哥安慰道。
“这样,如果能谈,咱就好好谈谈,没必要非得动手。”代哥提议。
“代哥,你放心,这事儿我一定给你弄得明明白白的。”贤哥拍着胸脯保证。
哎,这边正聊着天呢,底下那些兄弟们也都准备好了,有的拎大砍刀,有的拿冲锋”真理”,全围在这儿。一瞅这阵仗,真是太吓人了。
二三百号人,真真切切的二三百号人,就等着辛泉的车“哐当”一停。车门一开,下来个人,一瞅对面那人,腿都有点儿软了,说不软那是吹牛呢。
这时候,贤哥一招手,“你过来,过来!”
那人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了。
旁边张红岩第一个冲上前,他虽然个子不高,但那股狠劲儿,哎呦,没人能比。他拿着冲锋”真理”一指,“你认不认识我?”
张红岩在吉林长春,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,谁见了不害怕?
“我问你,知不知道我是谁?认不认识我?”
“大哥,你是……”
“我叫张红岩,以后我再听说你跟小贤装大爷,我直接弄死你,听见没?”
“听见了,大哥。”
张红岩虽然长得像个娃娃脸,挺可爱的,但那可是真狠啊。
张红岩这边一撤,花脖子李强又上来了,拿着冲锋”真理”“啪啪”一指,“等你半天了,知不知道我是谁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是榆树的李强,你妈再有下回,我直接弄死你,听见没?”
“听见了,大哥。”
杨明也凑过来了,“跟小贤装大爷,弄死你。”
这时候小贤走过来了,“行了行了,”贤哥往那儿一站,“我说了,15分钟之内你到这儿,我不找你麻烦。但是那个叫熊宝财的,你告诉他,500万,明天给我送到长春金海滩,再敢装大爷,我打断你的腿。”
“行啊,我知道了,我错了。”
“知道错就行,我不为难你,但再有下次,腿我肯定给你打折了。”
旁边那些社会人都瞅着呢,你敢啰嗦吗?你敢在这儿废话吗?给你两”真理”,你犯得上吗?
“我知道,行啊,我知道了,我、我能走了吧?”
“走吧走吧,但记住,以后眼里得有点人,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说完,贤哥扭头就开车走了。
后边的兄弟们都没动,贤哥开了口,说放他走就得放他走。但也能瞧出来,贤哥在吉林混得开是有道理的。
这年纪能把事儿办得这么漂亮,难怪在吉林吃得开,这都是有门道的,不是谁都能行的。
贤哥两句话,既把人吓住了,又把自己的名声传出去了。你看贤哥够不够意思,没为难你吧?
这就是大哥的风范,这就是格局。
贤哥看事儿也办得差不多了,就说了句:“都撤吧。”大家伙儿一听,纷纷上车,这一溜儿得有五十多辆车。
这时候,曲刚的电话打过来了,贤哥在车上随手一接:“喂,小贤,事儿咋样了?”
“搞定了,都摆平了。”
“那你这样,赶紧回吉林,到我酒店来,我请大家吃饭,今晚咱们不醉不归。”
“下次吧,我们直接回长春了,以后有机会再说,好嘞。”
代哥在旁边听着,心里明白贤哥在吉林的地位,而且贤哥还给他面子。
回到长春,回到金海滩,贤哥当晚招待代哥,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。大家伙儿在这儿喝酒、聊天,连马三、赵三他们都在这儿喝着呢。
这时候,辛泉的电话打过来了,贤哥随手一接:“喂,辛泉啊,咋样了?那钱呢?”
“钱不给了。”
“不给了?谁不给?”
“熊宝财不给。”
“你没提我吗?”
“提了,他说提你也不行,谁都不给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代哥在旁边看着呢,贤哥一放下电话,脸色就变了,但还得装没事儿。
“代哥,你们先喝着,我出去打个电话。”
代哥一看,就问:“贤弟,这事儿有啥不对劲儿吗?”
“没有没有,我打个电话再确认一下,你们先喝着。”代哥他们正屋里头喝着呢,贤哥自个儿溜达出来了,掏出手机就拨,“喂,熊宝财啊,我贤哥。”
“咋回事儿啊?”
“啥咋回事儿?钱呢?”
“啥钱呐?”
“你跟我装啥傻呢?那五百万,你不给我送过来,你看我咋收拾你!”
“贤哥,我真不是装傻,我哪欠你五百万啊?”
“你别跟我扯皮,你要不给,你看我找上门去不?你要敢报警,嘿,你试试,看社会人儿咋治你!”
贤哥气得直咬牙,“你等着,你给我等着!”
这时候海波也跟着出来了,瞅瞅贤哥,说:“这事儿……”
“你别管了,你上赵三那儿,还有史连芳那儿,给我凑五百万。”
“贤哥,这事儿……”
“你别啰嗦了,先凑钱,给了代哥再说。”
“贤哥,你这……”
“你别管了,我说话不好使咋的?你去吧,这儿我摆平。”
海波没办法,只好出去借钱去了。
贤哥这人讲究,面子大过天。钱要不回来,但不能丢面子。这五百万,我先垫上,哪怕代哥明天就走,这钱也得让他先拿着。我借钱也得把这事儿办了,不然多打脸啊?
贤哥打了个电话,一个电话就摆平了。“喂,在哪呢?”
“哥,我在朝阳呢。”
“你来一趟,金海滩二楼。”
“行,哥,我马上到。”
谁呢?方片,在朝阳呢。一听贤哥找他,立马就过去了。一身黑,小黑夹克,小牛仔裤,自个儿开着车就奔金海滩了。
一进门,一楼小喜子、老薛他们都在,一看见方片就打招呼,“片哥,吃饭没啊?”
“吃完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贤哥呢?”
“楼上呢。”
方片一听,抬腿就往楼上走。方片走到包房门口,咚咚敲了两下,“贤哥,贤哥,我来了。”
门哐当一下开了,方片刚迈步进去,代哥就从里面走了出来。方片身上那股子狠劲儿,谁都能瞧出来。
陈红在一旁嘀咕,“代哥,这人……”
“你能瞧出个啥名堂?”代哥问。
“我啥也看不出来,就觉得这家伙不简单。”陈红回答。
贤哥手下的头号狠角色方片出马,熊宝财还能有好果子吃吗?
事情是这样的,熊宝财不肯掏钱,贤哥就叫方片过来,打算去熊宝财那儿把钱要回来。
方片到了金海滩,大伙儿还在包房里头吃喝呢。方片一进门,马三他们一伙儿人都围了过来,到代哥跟前。
“代哥,贤哥身边的人才真不少,那个海波就够厉害了,你看这个更猛,还有那个白天的小个子,红岩,你看他那一身煞气,绝对是个狠角色。”马三说。
代哥一瞧,还真是。方片走过来,贤哥给介绍,“片子,这是北京的加代,你得叫声代哥。”
方片也不啰嗦,拿着小酒杯就走过来,“你好,代哥,我不太能喝酒,但这杯我干了,你们多喝点。”说完,仰头就干了,然后转身就走。到贤哥跟前,贤哥瞅了他一眼,“片啊,你去趟吉林市,找那个宝阳矿业的老板,姓熊,叫熊宝财,你给我把他那500万要回来,能不能办到?”
“哥,他要是不给呢?”方片问。
“不管你咋样,把钱给我要回来!”贤哥说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方片说完,转身就走,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。
贤哥举起酒杯,“后边的几个兄弟,赵三、丁建,咱们继续喝!”
“赵三啊,你刚才唱得挺好,再来一首呗。”贤哥说。
赵三一看,“贤哥,我哪会唱啊,我就是瞎哼哼。”
“三哥,你来一首!”大家伙儿起哄。
赵三站起来,“那好吧,那我就勉为其难,唱一首《精忠报国》,送给咱们北京的代哥,从今天起,咱们……”“我跟北京的代哥,那可是铁哥们儿,好朋友中的好朋友。”
代哥心里也明白,贤哥身边啥人都有,啥样儿的都有,就像赵三那种,纯属拍马屁的,净说些没用的。
海波、方片他们,那就不一样了,那是能一起过命的兄弟。
说那天,方片从金海滩出来,自己开着车,直接就往吉林市奔。到了地方,一看那宝阳矿业,嘿,厂子都关了。
大门紧闭,就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安大爷在那守着。大半夜的,老头都困得打盹儿了,突然听见有人敲门。
大爷开门一看,是方片,“小伙子,你找谁啊?今儿个厂子都停了,有啥事儿明天再来吧,大半夜的,你这是干啥呢?”
方片问:“大爷,你们老板呢?”
大爷说:“你这孩子,大半夜找老板干啥?明天再来,听不懂吗?”
方片也不废话,直接把五连子”真理”掏出来了。大爷一看,愣住了。
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“我就问,你们老板呢?”
“在家呢。”
“家在哪儿?”
“我哪知道具体哪儿,我就知道那司机小马老去花园小区那边。”
“开啥车?”
“4500,车牌号6789。”
“行,知道了。”
大爷刚回头,方片就用五连子的把子照他后脑勺一下,把他打晕了。方片也没想打死他,就是怕他报信,万一自己还没到地方,他先打个电话,那不就露馅了吗?这就叫专业!
然后,方片开着车,直奔花园小区。车啥样、车牌号都知道,到那儿一看,一眼就瞅见一辆白色4500,车牌号6789。
方片把车停在他车前头,具体哪栋哪户不知道,但这楼是小洋楼,最高就四层。
方片就开始找,先到第一个单元,敲门。里面有人问:“谁啊?”
方片也不吭声。
里面又喊:“谁啊?这大半夜的。”大半夜的,我正睡着呢,突然“啪嚓”一声,门开了,外面的人喊:“嘿,大哥,打听个事儿,熊宝财住哪儿啊?”
“哦,你问那个开矿的熊宝财啊?知道,就在隔壁单元一楼。”
“谢了哈。”
门又“啪嚓”一声关上了,还嘀咕着:“大半夜敲门,真是有病。”
说完,那人就往隔壁单元去了。熊宝财这家伙,因为开矿挺有钱,96年那会儿,在这一片儿谁不知道他啊。
不一会儿,那人就到了熊宝财家门口,掏出把五连子”真理”,开始敲门:“里面有人吗?”
里面传来个女人的声音:“谁啊?”
那人没回答,女的又问:“到底是谁啊?”然后“啪”地开了门。结果那人猛地一推门,吼道:“别嚷嚷,嚷嚷就打死你!这是熊宝财家吗?”
“是。”
“他人呢?”
“在里屋呢。”
“转过去,快点!”女的没反应过来,那人直接用手朝她脖子上一敲,“咕咚”一声,女的就倒在地上了。
熊宝财在里面也听到了动静,喊着:“小娜,小娜!”结果没回应。那人走进来,“啪”地把门关上了。
熊宝财穿着拖鞋想往外走,结果那人一上来,顺手就用五连子朝他左腿膝盖开了一”真理”,熊宝财直接倒在地上了。
那人蹲下来看着他:“告诉你,我是贤哥的兄弟,我叫方片。”
“兄弟,你这是啥意思啊?”
“没啥意思,我来拿500万,就问你能不能给我?”
“兄弟,你看我今天这……”
方片往后一退,又朝他右腿膝盖开了一”真理”:“赶紧的,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赶紧打电话让人把500万送过来。钱我拿走了咱们啥事没有,拿不到的话,你今天就得死这儿!”
“兄弟,行行好……”“我来打电话。”方片一手拎着五连子,一手拽起熊宝财,直接把他按到沙发上。熊宝财一屁股坐下,喘着粗气。
“我再警告你一遍,今天钱要是送不来,有你好看的。不送?嘿,我有东西给你瞧瞧。”方片眼神里透着狠劲儿。
熊宝财心里直打鼓,嘴上却说:“我打电话,打电话。”
方片从兜里猛地抽出两张通缉令,“啪”地一声拍在桌上。熊宝财一看,脑袋嗡的一下,满头大汗。心想:这玩意儿可比马三那证管用多了!
方片见状,冷笑道:“你自己看着办吧,吉林市发的,我已经发出去俩了,不在乎多你一个。赶紧打电话!”
熊宝财吓得一句话不敢说,哆嗦着拿起电话:“大眼,你快去老矿,把那里的现金全给我拿来,凑够500万送到我家,快点!”
那头,大眼开始忙活起来,张罗着凑钱。
这边,熊宝财疼得脸色发白,地上一摊西瓜汁,实在扛不住了:“兄弟,你快送我去医院吧,我不行了!”
方片没半点同情,走过来把五连子往桌上一搁,照着熊宝财的脸就是一巴掌:“你给我精神点!钱到了,我送你去医院;钱不到,你就得死这儿!”
熊宝财被打得晕头转向,一点办法都没有。俩人就这么等着,大眼那边钱也凑得差不多了。
大眼到楼下了,特意给熊宝财打了个电话:“财哥,钱我给你拿来了,现在到你家楼下了,你是不是有啥事儿啊?”
方片在一旁听着,熊宝财敢说啥?只能硬着头皮回:“兄弟,你送上来吧。”
方片一摆手:“不行,我跟你俩一块儿下去拿。”
说着,方片一手拎着五连子,一手架着熊宝财,就往外走。门哐当一下开了,大眼挺机灵,拎了把散弹”真理”就来,后头还跟了两个小弟。
他俩一露面,后面的小弟就嚷开了:“哎,你是谁啊,大哥?”
“别套近乎,我不认识你。我是来给你大哥送行的。”大眼说。
熊宝财一看大眼这架势,还有后面跟着的两个小弟,心里一下有了底,“大眼,给我打他!”
熊宝财一喊打,方片哪会等大眼动手,嗖的一下就把散弹”真理”举起来,砰砰两”真理”就撂倒了大眼。
方片转头对后面的小弟一瞪眼:“谁敢动?动一下试试?”
“不动不动,我们不敢。”小弟们吓得直哆嗦。
“跪下!”方片一声吼。
“跪跪跪……”小弟们立马跪了一地。
大眼在地上疼得直哼哼,肚子挨了两”真理”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方片一松手,熊宝财直接瘫坐在地上,膝盖都软了。他拿着散弹”真理”指了指熊宝财:“你真不够意思,我好心救你,你倒算计我。不过今天我不杀你,你小弟带了钱来,我就饶你一命。”
他又转头对那两个小弟说:“把钱给我放车上。”后备箱一打开,两个小弟把钱全塞了进去,整整500万,后备箱都塞满了。
方片瞅了一眼:“今天算你走运,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跟贤哥过不去,我就要你的命。”
两个小弟吓得连连后退,又跪在地上。
方片上了车就走,虽然他杀人不眨眼,但今天没必要做绝,钱也拿到了,没必要再杀人。
回去的路上,方片给贤哥打了个电话:“贤哥,事儿办妥了。”
“钱拿到了?送哪去?”贤哥问。
“送金海滩吧。”方片说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贤哥说。
方片一个人来到金海滩,把钱拿出来。贤哥从里面数了10万递给方片:“这是你的辛苦费。”
“谢谢贤哥。”方片接过钱。“我还有好东西呢。”
“拿着,这是给你备着花的钱。”
方片这才接过来,贤哥还特意问了他一句:“那事儿办得咋样了?”
“我给他收拾了一顿,两梭子下去。”
“没整死吧?”
“没呢。”
“行,够意思。”
方片这人,有分寸,不往死里整人,贤哥得夸夸他。要是换别的兄弟,把人打残打死了,贤哥可不会这么高兴,他俩不一样。
贤哥准备撤了,跟方片说:“片子,你撤吧,自己找个地儿躲起来。”
“贤哥,我心里有数。”
方片揣着那十万块钱,自己开车回了朝阳,谁也找不到他。除了贤哥,没人能给他打电话,因为只有贤哥有他电话,别人都没有。
第二天早上,代哥他们一伙人也上了车,贤哥把那500万直接装车上了。
代哥一看,连忙摆手:“不行不行,贤弟,我替我妹妹拿300万就够了,那200万你自己留着。”
贤哥笑道:“代哥,咱俩啥关系,我是你兄弟不?”
“这话还用问,当然是!”
“那我以后去北京或者深圳,你帮不帮我?”
“那肯定帮啊!”
“有你这句话,那这200万你就值得拿,拿着!”
“好兄弟,一辈子!”
“对,一辈子!”
贤哥拍了拍代哥的肩膀:“代哥,多的不说了,海波,送代哥们去机场。”
海波开着那辆四个七的虎头奔,载着代哥、王瑞、丁建还有陈红他们出发了。
回到北京后,陈红对代哥说:“代哥,你给我留200万就行,我拿300万。”
代哥故作生气:“妹子,我是你亲哥不?”
“当然是亲哥,我是你亲妹子。”
“这钱你留着花,好好做你的生意,好好经营你的夜宗会。记住,别干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。就像我在深圳,我不懂的事我就不干,要干也得找个懂行的人带着。你也一样,别逞能。”
陈红连连点头:“代哥,我知道了,我以后好好做生意,别的不想了。”
经过这事,贤哥和代哥的关系更铁了,从一个月前的误会到现在成为真兄弟,两人时不时打个电话,聊聊兄弟情。
好了,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儿,明天咱们继续江湖故事,不见不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