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1960年代,王文光(图中居中)与他的机关同仁们留下了珍贵的合影。
王教授,您能分享一下您是如何投身于机密工作,以及之后又是如何被调任至文化部的经历吗?
答:服役期间,我有幸被选拔加入河北军区机要集训队。1950年初,集训结束,我随后被分配至政务院机要处工作。
计有三名同仁参与,其中我亦在内。赵茂峰先生起初于译电科担任译电员一职,后转至总理办公室担任秘书;冯玉璋先生则长期担任办公室秘书之职。而我则于机要科专责电报事务,曾负责催办事宜,并最终担纲重要会议的记录工作。
在那些日子里,我常被派遣参与记录众多部长的报告。犹记得,有一次,内务部部长谢觉哉在礼堂发表了报告,他强调道:“宪法乃国家之根本大法。”这句话至今仍深刻印在我的心中,我返回后还在全处会议上对此进行了传达。
国务院成立后,副秘书长增加,我给第二副秘书长常黎夫当秘书。他在北京水土不服,人越来越瘦,后来就回陕西当统战部长。我就转过来给第一副秘书长齐燕铭当秘书,他的随身秘书是朱雨滋,我坐办公室,每天记下各种请示的电话内容,收下文件报告。
在1960年代的初期,钱俊瑞卸任了文化部党组书记一职,此职务后由齐燕铭接替。齐燕铭对文化领域有着深厚的了解,并对之充满热情。他亲自致电于我,诚挚地邀请我也加入文化部的大家庭。他计划配备两位秘书,一位是时常在外与他并肩工作的朱雨滋,另一位则是我自己,负责留守在办公室。
初抵那里,我先是担任了徐光霄副部长的秘书,随后又晋升为部长秘书组组长。未曾料想,正当那时光景,我踏足文化部,竟陷入了诸多纷争之中。若能留在国务院,该是多好。
自1963年以来,毛主席连续就文艺问题作出重要批示,随后这些批示在全国范围内广泛传达。在此背景下,文化部成为全国知名度极高的重灾区。当时,该机关呈现出怎样的工作状态?
答:首份批示下达时,问题尚在可控范围内。然而,随着第二份批示的接踵而至,局势变得混乱不堪,形势严峻,给文化部带来了不小的困扰。谈及修正主义的边界,常被戏称为“帝王将相篇、才子佳人篇”,其用词颇具力度。
在转达指示的过程中,众人感到困惑,办公厅副主任王友唐既感到自责又困惑地表示:“难道文化部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?”
周扬受命至部传达主席的批示,自1964年7月2日晚起,便陆续召开党组扩大会议,累计达五十三次。会议氛围异常庄重。在党组会议中,我通常需出席并负责记录,亲身领略了那份严肃与严厉。
“我们同样负有责任。”而中宣部部长陆定一也曾不止一次亲临部机关指导工作。
周扬虽曾参与党组会议,然而出席的频率并不高。自他加入以来,发言不多,只是默默聆听副部长们逐一进行思想自查。回顾“文革”之前,文化部机关频繁陷入政治运动的漩涡,整风与会议成了家常便饭。各司局均有工作组人员的身影,部长与司局长们轮番进行自我检查,随后又紧接着“文革”的浪潮,仿佛永无止境。
问:文化部党组在哪里开会?
那时,朝内大街上建起了办公楼,其中东半部分归属文化部,而西半部则由对外文委使用,再向西则是科技楼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些楼群最终都落入了外交部的麾下。
党组会议在三楼的小型会议室举行,会议室设有电梯设施。与会人员除了党员副部长之外,还包括了艺术局局长周巍峙,他身为党组成员,亦出席了会议。此外,办公厅主任黄洛峰与副主任仲秋原亦加入了此次会议。中宣部副部长林默涵同时兼任文化部副部长一职,尽管他的办公地点位于中宣部,但他偶尔也会莅临党组会议。
周扬缺席之际,通常会有两三位同仁受邀旁听会议。他们保持沉默,偶尔还会翻阅我的记录簿。
开党组会,与会者纷纷进行检查,自戴高帽,内心不禁感到一丝委屈,同时还要相互提出批评。齐燕铭对此深感困惑,曾在一次会议上感慨道:“我们莫不是罪人。”
在全体党员大会上,党员副部长们依次反省并检视自身所犯的错误。徐光霄副部长在会议中强调道:“首先,我绝不参与小团体活动;其次,我绝不受制于不当的男女关系;最后,我的政治立场纯洁无瑕。”与会者纷纷发出批评与哄笑,他的自我批评并未获得认可。
“身为部长,您的肩膀理应更加坚强,敢于承担起责任的重担。”徐光霄亦承认自己在检查过程中存在不足。
还有一点,昔有少数领导偶尔陷入男女关系纠葛,于检讨之际,将其比喻为“资产阶级的大染缸”,并称自己“不堪诱惑”,是以徐光霄在自辩时方提及“清白”二字。
夏衍,这位资深剧作家,在文化部党组副书记、副部长的职位上,在“整风”运动初期便被列为首要关注对象。当时,他的处境相当艰难。
答:在整风运动中,相互之间纷纷提出意见,其中针对夏衍的批评尤为集中。然而,部分意见显得过于尖锐。
在那次党组会议上,周扬亲自莅临并担任主持,鼓励大家畅所欲言,提出宝贵意见。会议主要聚焦于夏衍,其中有人表示:
“夏衍同志,您的人际关系似乎颇为繁杂,频繁与电影界的同仁交往,甚至有上海的名角专程前来拜访。有人议论,称您为‘老先生’,这恐怕对您的形象有所不利,亦可能影响到工作的正常进行。”
只言影响恶劣。
“昔日我们并肩共事,我主理电影事宜,他们前来探望我纯属常理,毕竟多年来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正常交往,这仅仅是工作关系使然。”
夏衍带着一丝赌气的语气道:“除非我命归黄泉,否则绝不踏足此地……”
在那次监督调查中,监察人员派遣了两位同事来现场聆听。会议结束后,他们向上级汇报称夏衍表现不佳,态度不端正。有人询问我是否做了记录,我回应称,虽有所记录,但内容并不详尽。
李琦副部长询问:“你是如何做到的?你是否记录了原话?”我回应道:“我记了一些。”
随后,我在笔记中补充了几行文字,并未将其视作特别重要或值得关注的记录。然而,在会议上听到的“老头子”这样的称呼,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夏衍,一位深谙电影艺术的行家里手,不仅亲自执笔创作剧本,其作品如《祝福》、《林家铺子》等,皆广受赞誉。他博学多才,对电影艺术有着深刻的理解,因此被誉为“电影界的老前辈”实至名归。电影界的同仁们纷纷慕名而来,到机关拜访他,亦属人之常情。齐燕铭先生曾经历过手术,摘除了一侧肾脏,而夏衍也曾短暂担任过党组书记的职务。
夏衍首当其冲,承受了巨大的批判压力。原本许多并不成问题的事项,在文化部遭受批评之后,却变得问题重重,被无限夸大。
提问:您自国务院至文化部,始终伴随齐燕铭身边,是否目睹了他遭受打击的全过程?
答:齐燕铭在总理身边的任职时间颇为漫长,他先后履职政务院副秘书长及国务院的首席副秘书长要职。
1962年,因小说《刘志丹》引发的波折,副总理兼秘书长习仲勋蒙受不白之冤,被迫下放到基层。在此期间,齐燕铭临危受命,暂代秘书长一职,继而又由周荣鑫接任。齐燕铭在文化部担任党组书记的同时,依然兼任国务院副秘书长,身兼数职,两头奔波,对于国务院的诸多事务,他亦积极参与其中。
他对戏剧有着深刻的造诣,潜心研究,堪称一位京剧的狂热爱好者。他不仅对戏理透彻理解,更能娓娓道来,是延安时期京剧界的一颗璀璨明星。《逼上梁山》一剧,更是赢得了广泛的好评。
自加入文化部以来,他的言辞多所精准,强调戏剧应古为今用,对于京剧的传承与发展,他主张推陈出新,使之发扬光大。我曾记得,他对于小丑戏亦给予了高度评价,认为其虽不能承担其他重要功能,但至少在娱乐大众、消解郁结方面,起到了“消滞化水”的积极作用。
齐燕铭先生素以仁厚著称,对下属关怀备至。秘书朱雨滋曾在其家中办公,并得到他的悉心陪伴,一同往返于上下班途中。记得有一次,朱雨滋前往北京郊区锻炼,我便临时顶替了他的职务,并在那期间也暂居于齐燕铭先生的宅邸。
正值国家遭遇三年困难时期,家中的生活亦颇不宽裕。爱人在农业大学担任书记一职,该校种植了红薯,分得些许,我与爱人便将蒸熟的红薯切片,盛于碗中。他们并未给予我特别关照,只是额外分给我一些黄豆与油肉。如此,我们一家人真正做到了同甘共苦。
齐燕铭的日程安排十分紧凑,办公桌上的电话分为红机和黑机。红机子代表着领导层的来电,无论何时响起,都必须唤醒他,或者记录下通话内容。通常,红机子的铃声并不频繁,我仅接过几次。若是半夜时分接听,若对方同意,我便先记录下通知内容;若对方表示不同意,我便需起床唤醒齐部长。
批驳齐燕铭,揪住他的小辫子,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整治。整风运动结束后,他被调往济南,名义上是担任副市长,实则是一种降职处理。
赴济南之行,我独自踏上旅程,并无亲友相送,唯有老秘书朱雨滋悄悄前往车站为我送行。他的副市长职务仅是挂名,实权有限,自“文革”爆发以来便被软禁。
电影的分管副部长陈荒煤亦被派遣至重庆,这可视为一种调治之策。在1980年代着手撰写《齐燕铭传》之际,该书作者兼前秘书朱雨滋便前往对陈荒煤进行了专访。陈荒煤不禁感慨,齐燕铭堪称良善,本是一介书生,却不幸沦为替罪之羊。
进入1970年代中期,正值我国开展解放老干部工作的关键时期。在此背景下,周总理身患重病,却依然坚持在人民大会堂发表讲话。在检视出席名单时,总理发现名单中遗漏了齐燕铭的名字,便立刻指示加上齐燕铭的名字,并邀请他出席大会,此举便是对其“解放”的体现。
彼时,他失去了昔日的居所,无家可归,只得暂居于二里沟的新疆驻京办事处求得一间房舍。待我前往探望,我们并未提及那段文化部整风带来的痛苦往事,而是表达了对他的平反表示由衷的祝贺。
齐燕铭在书房办公。
自“四人帮”覆灭之际,他受命于全国政协,担任秘书长的要职,自此与先前所属的文化部领域划清界限。
齐燕铭与李琦,曾先后担任总理办公室的主任,二人关系融洽,颇得彼此的喜爱。齐燕铭对李琦尤为欣赏,视其为久经考验的老搭档。
李琦当时担任山西省委宣传部长及文化局长。齐燕铭将其召回,委以文化部副部长之职。由于并非文化部元老,他在整风运动中自认无甚责任和把柄可抓,因此在会议中发言时,言辞犀利,颇能一鸣惊人。
请问,能否简要介绍其他党员副部长在整风运动中的表现与情况?
答:在整风运动期间,文化部遭受了严重的冲击,成为了重灾区。老部长们较早地受到了批判,其中电影领域的批判尤为激烈,陈荒煤成为了首当其冲的靶子。
党组副书记徐光霄,同时担任机关党委书记,历来是领导运动的中坚力量。他为人正直,资历深厚,总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无不正确。在军队中,他曾担任过记者,并在国共谈判期间在重庆任职情报科长,直接受命于总理。解放后,他重回重庆出差,特意前往往日的住所一探究竟。他向我回忆说,那时的四周,包括门口修鞋的百姓,无不笼罩在国民党特务的监视之下。特务们甚至爬上屋顶窃听,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,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忿。
副部长间并未显现出显著的争执,例如夏衍与陈荒煤关系融洽,对其他副部长亦保持着应有的尊敬。
请问:在部长级领导干部中,是否存在因工作观点不一致而引发的争执或矛盾加剧的情况?
徐平羽,曾担任上海市文化局局长,后获调任至北京,晋升为文化部副部长,负责领导艺术局与文物局。周巍峙则是艺术局局长兼党组成员,对内情了如指掌。两人各执一词,意见不合,时常展开激烈的争论,这种交锋已持续多年。
徐对文艺界的了解不及周来得广泛,其工作作风略显直接,偶尔难以保持平和的心态进行交流,较为主观的态度使得矛盾的产生变得较为可能。
徐平羽兴趣盎然,所好之物亦颇丰,其办公室墙上挂着的艺术品,品味之高,令人称羡。
整风活动已全面铺开至各局部门,中宣部工作组进驻指导,各司局长均需进行自我批评。众多人员对此感到困惑,其中办公厅负责党委工作的王友唐直言不讳:“我们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?”在六十年代初的一次国家机关党委会议上,有人提议应为彭德怀恢复名誉。这一举动引发了争议,质疑者认为这是在为彭德怀翻案。因此,此人亦成为了当时的代表人物。
询问:在那个时候,部长们日常的工作与生活是怎样的情景呢?
部内设有司机班组,副部长级官员虽无专属座驾,却配备了指定的司机服务。对于居住较远的同仁,司机会提供接送服务。夏衍先生便寓居于朝内南小街,距离机关单位近在咫尺,因而每日徒步往返,鲜少依赖专车出行,唯有出席外部会议时方需调用车辆。司局长级官员在参加会议时,亦有权申请使用公务车辆。
部长们习惯于不在食堂用餐,徐光霄的居所位于后楼,而徐平羽则居住在另一侧。石西民则居于礼堂上方的楼房。当时,由于家属尚未到来,秘书们便承担了帮他们打饭的任务,早餐通常只有油条和豆浆,生活颇为简朴。部长们通常下午到访较少,只有在有要事时才会来到办公室。家中设有写字台,文件资料的传递则由秘书负责。
文化部大楼的后方,藏匿着一个静谧的小院落,其中坐落着三栋雅致的别墅。首栋属于部长茅盾,原名沈雁冰;次栋则归属阳翰笙;第三栋则是李琦的居所。这三座别墅均独立成栋,各具特色。
茅盾先生鲜少莅临机关,其秘书亦常居家办公。虽偶尔会主持部务会议,然而此类会议并不频繁,记忆中似乎仅召开过寥寥数回。然而,即便如此,仍力求让茅盾先生对部机关的重大事务有所了解,且在会议中,茅盾先生亦未曾表达过任何不同见解。
提问:“文革”的爆发与终结期间,文化部机关人事变动频繁,呈现出一种复杂且微妙的局面。
答:的确,1965年,石西民自上海调任主持工作,随后,南京军区的肖望东接任党组书记一职,湖北省委的赵辛初、武汉军区的颜金生亦相继调入,文化部亦组建了全新的领导班子。徐光霄、徐平羽虽仍挂名,但日常仍照常上班,参与会议,事务不多。李琦亦在职,负责对外联络及文化物资的管理。
“至少给我安插一些耳目。”
自政治运动启动以来,部门机关陷入了混乱,遭受的外部影响尤为显著。根据我们今天查阅的文革相关资料,那个时期的局势难以驾驭,工人和军队宣传队被派驻。身为亲历者,您对那段时期的场景有何深刻印象?
自“文革”运动拉开序幕,中宣部如同阎王殿般遭受冲击,被无情捣毁。文化部亦陷入分裂,两派势力对峙,工军宣队随之入驻,日复一日地将部长、司局长们召集起来进行批斗。他们在后院高呼口号,每日一次,逼迫他们交代问题,沉默不得,场面混乱不堪。大楼后方设有礼堂,其上设有平台,副部长们被带到那里接受公众羞辱,被迫跪地、低头,甚至遭受“坐飞机”的残酷对待。
偶尔遭遇的冲击颇为剧烈,新加入文化部的年轻学子担任了领队,文化部机关及直属单位的人员亦纷纷加入。他们曾将后院那扇带有众多门钉的大门卸下,抬至庭院之中,迫令部长、司局长们跪于门钉之上,其情形实乃滋味难言。
问题:在您记忆中,那段时期文化部的老领导们有何状态?他们是在何处接受批判的?他们的处境是怎样的?
答:曾有一时期,黑帮成员被安置于文化部大楼西侧的一座大庙内,那里有几间平房,昔日曾是招待所。齐燕铭、夏衍、徐光霄等几位党员副部长便在此居住,尽管停留时间不长,但无法回家,活动受限。
新任机关党委副书记刚刚到任,出于对他们新环境的体谅,我便对夏衍说道:“有想品尝的美食吗?尽管告诉我。”然而,此举却让我不幸地背上了“同情过度”的罪名,遭到了批评。
在“文革”期间,我们顺应潮流加入了保守派,其中多数是原文化部的工作人员。与之相对立的一方,则主要由肖望东带来的成员构成。
在与肖望东的妻子交流时,她曾向我提及,自己在政治部任职期间,曾对转至文化部感到不解,认为是被陆定一误导了。她无奈地表示自己只能认命,因为那时只要进入文化部,就难免会受到批评。后来,肖望东得以复出,并担任了济南军区的政治委员一职。
肖望东离任后,随他而来的人员寥寥无几。颜金生赴陕西推进三线建设,又带走了部分人手。记忆中,政治部当时仅剩一名员工。即便到了“文革”后期,仍有人坚守岗位,司局和处级单位中尚有数人,但由于业务能力不足,“文革”结束后,他们几乎都得到了重新分配工作,而留在文化部工作的寥寥无几。机关因此遭受了极大的动荡。
在“文革”动荡岁月,我未曾有幸目睹江青的身影,却曾与戚本禹有过一面之缘。我们机要室内藏有一批鲁迅先生的珍贵手稿,不料却为戚本禹所窃取,其目的令人费解。事态发展至后来,此一事件引发广泛追查,层层追问之下,演变成一场规模庞大的政治风波。
那些年党组会的会议记录,原本存放在我的办公室。然而,当我目睹二楼艺术局的办公室遭到破坏,资料被窃取后,我意识到我们自己的办公室同样缺乏安全保障。于是,我决定将文件归档并转移至机要室存放。
我的工作备忘录,那本记录着我诸多工作细节的小册子,不幸被对面的同事窃走。他们意图从中搜集对我的不利证据。尽管我已询问过他们,但他们对此事矢口否认。
某次,他们指责我与走资派徐光霄“同床共枕”,我便察觉到我的记录本被盗。那是因为我曾在徐光霄的陪同下,从湖南至山东,实地考察农村文化的现状,并记录下所访问村庄的相关资料。抵达浏阳后,我们选择与当地农民“三同”——即同吃、同住、同睡。那户农民家中仅有一间房,里面仅有一张床和一条被子。在春夏之交,气温尚可,我和徐光霄便挤在这张床上,共用一条被子休息。在那个年代的农村,生活条件确实简陋,饮食住宿都不甚理想。
刚从农村返回,我们便在文化部遭到了批评。有人指控徐光霄在农村推行“三同”活动时只是做表面文章,企图获取政治资本。在我看来,这样的指责并不可取。徐光霄的确是深入基层,进行实地调查。
问:文化部副部长们后续如何?
徐光霄与赵辛初一同被下放到干校。徐光霄被分配至锅炉房负责烧水。赵辛初原本来自湖北,不久后省委便将他召回武汉,自此我们便失去了他的音信。
湖北的秋收双抢期间,劳动强度之大、气温之高令人难以承受,许多劳动者因酷暑而中暑不适。
随后,鉴于我的出身较为优越,专案组便安排我参与了一些调查任务,足迹遍布多个地方。在那期间,我曾参与石西民专案的侦办工作,尽管最终并未得出明确结论,仅将其定性为“假党员”。然而,时至今日,我认为或许应当重新审视,承认他实为真党员。
1970年代中叶,我被分配至商务印书馆工作,那里洋溢着浓厚的工作氛围。随着“四人帮”的覆灭,中央决定召集党员副部长召开会议,旨在探讨若干历史问题并形成决议。这项工作由国家机关党委负责主导,并成立了政法、文化、科技等多个小组。鉴于我曾是资深秘书,且曾负责机要工作,他们便安排我负责简报的撰写。白天,我负责记录,夜晚则加班加点进行文稿的编写,每天工作至深夜。
不久,机关党委书记提出机关人员紧张,询问我是否愿意调任。我选择了拒绝。随后,又有声音询问我是否考虑回归文化部。我明确表示不再考虑,因为我在商务印书馆已生根发芽,与之产生了深厚的感情。回顾那些极端左倾的年代所遭遇的人物和事件,我并未心动。




